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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隆比手止住他:“你先派人去狼人谷传旨,在承明殿等朕,朕还有事吩咐。”
“是。”
到彦之称诺离去。
义隆回到内殿,只说突发政务,便穿戴离去。
齐妫呆坐在榻上,看着早已人去楼空的殿,眸子里渗出泪来。
方才前殿的话,她都听到了,天知道她赶在义隆回内殿时,手忙脚乱躺下时内心的悲伤和无助。
他就这么舍不下那个贱人吗?他都决定要杀了她的父兄了,为何还要执着于接她回宫?隆哥哥,你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齐妫双手抓着锦衾,微微颤抖。
她从没见过隆哥哥如此方寸大乱过。
不就是摔下马了吗?都说了她性命无忧,他为何还那么急?她方才动了胎气,都不见他着急,更不见他有一丝初为人父的喜悦。
甚至当初贤妃有孕,他的脸色至少还现了笑容。
而今呢?
她想起方才在梧桐树前的情景。
他该不会是睹物思人,又想起那个贱人,心情不好了吧?
齐妫越想,心就越冷,“徐芷歌,你怎么不去死,你还回来做什么?!”
深夜,风雪交加。
朔风吹得窗棂呼哧呼哧作响。
芜歌倚在床上,手肘缠着绷带。
从马上摔下来,幸好有厚厚的积雪垫着,她才没摔成重伤。
只是上次在凤凰台上脱臼的旧伤,倒像成了习惯性脱臼了,竟然关节又脱开了。
“我说的话,你几时才能听得进去?”
心一边捯饬草药边训斥,“我都说了夜黑雪大,不能赶路,你偏不听——”
“知道了,啰嗦。”
芜歌疲沓地打断他,“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只是摔了一跤而已。”
心一停下手中的动作,怒目瞪向她。
芜歌识趣地垂了眸:“好吧,既然已经耽搁了行程,铁定是赶不上庆儿了,接下来便由你安排吧。”
“哼。”
心一冷哼,用力地捯饬着药樽,只捯得咯噔咯噔作响,“你最好记得今晚答应的。”
“知道了。”
芜歌拖着长长的尾音,叹道,“我累了,想歇一会。”
心一这才恍觉,竟然赖在她的房间这么长时间了。
他有些难为情地起身,红着脸对十七道:“你好生照看她。”
说罢,端着药樽慌里慌张离去了。
十七看着心一的背影,又看了看倒头睡下的主子,暗自摇了摇头。
若是心一不是个和尚,依着他待主子的心意,主子跟了他才算是好归宿。
只可惜,她轻叹,此去建康他们怕都是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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