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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隘口,除非把前面那几百号人全部杀光,否则,后头结结实实的一大坨,真不是轻易能破的。
他脸色微变,不由有些心神不宁,看了看后头皇帝的玉辂辇,咬咬牙挥手道:“再给我上!”
杨寄被两边的盾甲护着,丝毫未损,他目光如炬,盯着骑着高头大马的桓越,在众人喊杀的嘈杂中大声喊道:“你省着点!
花一个子儿,就少一个子儿!
这可和赌场不一样,你以为自己是富人,可以可着劲地乱撒钱!
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他嘴上喊着慈悲为怀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毫不慈悲,作为指令的刀刃往上一举,在久雨初晴的宫城门口,闪烁的寒光被上午暧昧的阳光照射得晃人的眼。
而瓮城和哨楼上的弓_弩手,已然弯弓搭箭,对准了目标就往头裹白布的那群人身上射。
杨寄早吩咐了,箭不在多,在于准,上头的虎贲侍卫,论胆量还有点世家子的娇性,论水准倒还不算太差,基本一射一个准。
桓越自己也差点中招,硬用自己的剑搁开了一支暗箭,看着面前昂然站立着的杨寄,深恨自己刚刚小瞧了他,竟然没有也放支箭射死他!
紧接着,更促狭的事来了!
上头的箭头居然绑上了点燃的火油布!
虽然只是寥寥数支,但被射中的人很快周身着火,本能地四处扑腾。
白布裹头的侍卫们乱成一团,而杨寄正切切盼着的小皇帝的尖叫和哭闹声,也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哇……翁翁救命!
救命!”
杨寄突然变了脸色,用力一收手中的刀,瓮城上的弓箭手很配合地停了下来。
杨寄迟疑着说:“陛下……真的在里头?”
桓越正是焦头烂额,突然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抬起满是晦色的脸,掠了掠额角两边垂挂下来的散碎头发,咬牙笑道:“圣驾当然在里面!
你不怕惊了驾么?”
他错觉般似乎看到杨寄的嘴角笑意宛然,却转瞬即逝,只是眼角的意味深长不会被看错。
杨寄道:“桓越!
你不可伤了陛下!”
他先时偷放自己的事,又上桓越的心头。
果然虽说是一面之交,倒也能够有倾盖如故的知遇恩情。
桓越不由凝神注目着杨寄的面孔:和他此刻的狼狈相比,杨寄衣衫齐整,红光满面,别有一种飒爽的英姿。
桓越竟有些自惭形秽地抚了抚鬓,把未曾好好梳理的发丝捋到了耳后,继而才说:“不是我要伤陛下,是你太孟浪!
不过……”
他俊秀的脸上带着些许温和:“陛下出巡,你让是不让?”
杨寄故作为难地嘬牙花子,最后对左右道:“陛下在里头……散开吧……”
两边士兵如破竹般裂成两路,盾牌、长戟并未脱手,而是在大司马门两边构成了一道新的一字长蛇,长蛇前后勾连,左右呼应,桓越的队伍从中经过时不由胆战心惊。
临出门的片刻,桓越突然听见杨寄的声音响起在耳边:“陛下尊贵,当心别叫让玉辂辇硌着。”
桓越心里“咯噔”
一响,回首望着杨寄,却见他漫不经心,撇开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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