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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桓越挟持着陛下出大司马门,咱们打老鼠怕伤着玉瓶儿,也是犯难的事。
我想了想,咱们若是能用巧计擒拿桓越最好,若是不能,太傅在外头早已安排了伏击,咱们也犯不着做损人不利己的事,虚张声势,让桓越中埋伏岂不更好?”
他最重要的话可以抛出来了,让人押他的宝,听他坐庄,不过就是图他这里有利、可信:“想立功的,自然也可以站出来,我愿意把指挥的兵符交出来。
但请明白一点,桓越要是出去,势必倾巢而动,我杨寄,一人打过六千江陵兵,侥幸不死,除了命大,也是因为自己不做傻事。”
值守大司马门的人们,此刻面面相觑,似乎有些动摇。
杨寄微微眯了眯眼睛,笑道:“无人有异议,那就听我的。”
杨寄就算当英雄的时候,也不过一个勇猛的小兵而已,从来没有指挥过战斗,大司马门的人将信将疑,不过因为他有着虎符,在未见真章之前,还是要听命的,居然被他一番讲演,一个翻泡的都没有,乖乖随着他的布置行事。
而桓越,被各路反抗的宦官、中军士兵逼得在已经宫里待不下去了,只能气势汹汹带着他的五六千人,挟持着皇帝的御辇到大司马门,倒是着实被吓了一跳。
大司马门的人并不多。
城墙宽厚,外头一道瓮城,里头两边各一哨楼,垛口上齐刷刷地布置着弓箭手,一排引弓搭箭对着墙下,一排蓄势待发。
而大门大开,剩余的数百人排成锥形阵,前锐而后广,两层盾牌护着,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墙壁,而侍卫的刀枪剑戟从盾牌缝隙中伸出来,恰如一把钢锯,来犯者随时都能被截成两段。
桓越稳住心神,勒住自己的马匹——那马大概也是自家侍卫临时赠予的,不大听话,不断地打着响鼻,焦躁地用蹄子刨着地。
桓越蔑视地抬头望望蹀躞垛口,冷笑道:“这里的校尉是谁?”
杨寄从锥形阵的尖端处探出头来,笑嘻嘻道:“是我。”
桓越自然认得这张面孔,却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杨寄放过他一马,这时还不宜说,桓越挥剑指了指身后,那里有一驾御用的玉辂辇,六匹白驷装金带银,精神抖擞地停着。
桓越道:“我护送陛下出宫巡视,亦是避免乱臣贼子犯驾。
你这里弩张剑拔,什么意思?不怕惊扰了圣驾?”
杨寄瞥一瞥后头严严实实的车驾,天知道谁在里头!
但是,表面文章么,他看一眼也会做,因是笑道:“原来陛下在里头,臣等是大司马门的侍卫,更该护驾了!
那么,就不劳烦尊驾您,交由臣来送陛下巡视便是。”
桓越不屑于和这个赌徒斗嘴皮子,冷笑道:“你蕞尔小官,竟不知死字怎么写么?让开!”
“欸,你别瞧不起我杨寄没读过啥书,‘死’字我可会写!
从歹从人,跟错了人就要死了。”
杨寄笑呵呵说完这句,颊边笑意突然一收,挑眉道,“你想过大司马门,大约只能从我杨寄的死尸上踩过去才行了。”
桓越一个世家公子哥儿,哪里把杨寄这样的市井混球放在眼里,手里剑一挥道:“他不怕死,就成全他!
给我上!”
头缠白布的,就是隶属桓家的虎贲侍卫。
冲上去千把号人,原以为以二敌一没有问题,却不料杨寄的锥形阵像滑溜溜的泥鳅似的,竟然无处下嘴啃这骨头。
来袭的人硬生生被尖锐的“锥头”
划成两半,流水似的流到锥形的两侧去了,而盾牌缝隙中的刀枪,毫不客气地劈瓜砍菜,杀得堂堂大司马门血肉横飞。
桓越也发现不对劲了。
大司马门虽是宫城九门中最宽阔的一座,但毕竟还是门,门的两边被锥形阵的尾巴堵得死死的,恰恰形成了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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