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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岳房间宽敞清爽,靠墙的电脑桌上一台电脑,一台打印机,书本垒放对齐,文具都插在笔架上。
电脑桌旁边是一面墙的书架,书的类型五花八门,天文地理、风情名俗、科技人文各种都有,甚至还有一本《中华药海》,厚度足有七八厘米。
他的每本书都分门别类摆放,书架当中还有三个空格,里面放置的是拼好的乐高,有白色的老鹰和灰色的舰艇,还有很特别的棋盘,棋盘上的乐高小人像两军对垒的战士。
房间另一面是衣柜和鞋柜,茶色玻璃门的鞋柜里都是限量版球鞋。
方岳这里基本都他自己收拾,以前方妈会帮他打理床铺,方妈不在家后,更换床套方岳就自己来,也不假手他人,王阿姨只负责擦拭他房间的地板和家具表面。
方岳把卧室门关上,楼下的吵闹声被阻隔在外,耳边徒然清静。
他到家的时候方奶奶正在寻找丢失的钱财,方岳外套没来得及脱。
现在进了卧室,他拉下羽绒服拉链,脱下后拿起一只衣架,边挂衣服边问:“今天没去家教?”
“去了的,那个小朋友家里有老人住院,我今天上课才上了一会儿,医院那边就来电话说老人不行了,所以他们全家都赶了过去,我就提前回来了。”
陈兮站在房间过道,看着方岳慢条斯理动作。
方岳见微知著:“那你明天还要过去上课吗?”
如果要办丧事,明天应该不用再去,陈兮说:“不知道,他们今天走得很急,也没说明天怎么样。”
“晚一点你发短信问一声,免得明天白跑一趟。”
外套挂好,方岳走到书桌边,拉出电脑椅说:“坐吧。”
陈兮坐了过去,电脑椅下沉,发出很轻的一声吱呀,方岳站着没走。
陈兮穿着居家服,上身粉白,下身橘橙,低垂的马尾辫松散凌乱,脸颊边也落着不少细软的发丝,显然她之前在睡觉,睡过觉脸上也不见有什么血色。
他们共用一个卫生间,方岳知道陈兮今天身体不适。
“冷吗?”
方岳问她,“要不要回去加件外套?”
“不冷。”
陈兮刚回来的时候因为腹痛,身体一阵阵发冷,睡过一觉后已经好了,只是她手脚免不了还有点冰凉。
这里一入冬就开了地暖,她很想脱掉拖鞋光脚踩地板,于是她脚丫子从拖鞋里挪出小半截,脚后跟悄悄贴着地面,小火慢炖一般的暖意就这么燎了上来。
方岳垂头站在她边上,自然看得到她的小动作。
他书桌抽屉里有一个暖手宝,是前段时间买打印机硒鼓时送的赠品。
陈兮坐的位置挡住了抽屉,其实方岳拨一下她的肩膀就能把抽屉拉开,但方岳手指在腿边抬了抬,最后没有去触碰她的身体。
陈兮屁股还没坐热就起身让开,方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包装完整的暖手宝,拆开后他插上电源,然后坐到床沿,方岳下巴点了下电脑椅,陈兮重新坐下。
两人面对着面,互相看着彼此,气流短暂停了一瞬,方岳单刀直入:“刚都听到了?”
“嗯。”
陈兮点头,心想他下一句会不会说“你别往心里去”
,还是说——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避免一个人呆在我或者方茉的房间。”
方岳有所停顿,“能说吗?”
果然,方岳直白地问了出来,陈兮却偏移了重心,她好奇道:“有选择啊?”
“……别插科打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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