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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毕构之后,张潜立刻把全部心思都投入到了风车改进之事上。
,
他需要在毕构离开之前,拿出一个全新设计的,廉价版风车机井联合体,而不是现在这种每架至少花费三百吊以上的烧钱机器。
现在这种以青铜为机芯,熟铁为骨架的烧钱机器,适合他、张若虚和孙安祖在各自的庄子上“尝鲜”
,却不适合毕构拿去在贬谪之地推广。
现在这种烧钱机器精密归精密,结实归结实,却不是寻常人家所能用得起。
而跟据张潜本人对大唐的了解,眼下即便是寻常殷实人家,一下子拿出二十吊钱来也很吃力。
所以,根本不可能有谁肯花费自家几代人的积蓄,去为全村人排解洪涝!
所以,风车和机井如果想要推广,精度可以打折扣,耐久可以打折扣,甚至性能也可以打折扣,但总体造价一定要低!
最好低到大唐的寻常小地主儿,咬咬牙也能置办得起的地步,此物才有大面积推广的可能!
毕构离开长安之时,才能走得了无遗憾。
“师兄,这也太难了吧,又想用的好,又想少花钱,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儿?!”
对于张潜的想法,郭怒非常不理解,咧着嘴巴给他大泼冷水。
“师兄,您有那时间,不如想想咱们怎么给六神商行扩股。
眼下不禁王元宝在问,褒国公、夔国公府和谯国公府的管家,也都在问。”
任琮则希望,换个方向另辟蹊径,“只要第二轮扩股结束,你就是白送给毕老前辈十套水车和机井,也是小事儿一桩!”
“你们俩别忘了,咱们秦墨,也是墨家的一支。
祖师爷当年制造各种器物,就是为了施惠于世人!”
对于两位师弟的想法,张潜一向都非常重视,然而,这一次,他却选择了固执己见。
“如果一种器物造出来,寻常人却用不起,咱们岂不是愧对祖师?!”
“至于第二轮扩股,跟人打交道,并非师兄的擅长。
你们两个看着弄就是。”
故意不看郭怒和任琮两个呲牙咧嘴模样,想了想,他继续补充,“最后只要能够保证,咱们三个所持股本加起来,不低于五成一就行了。
其他你们两个尽管放手施为。
还是先前那句话,六神商行,是咱们的立身之本。
此刻能多拉一份力量参与,咱们将来的路,走得就越安稳。”
“是!
师兄!”
郭怒和任琮两个没勇气拒绝,只好硬着头皮拱手领命。
看出二人底儿虚,张潜又笑了笑,低声给二人鼓劲儿,“不着急,商行的发展壮大,可以稍微放慢一点儿,一切以求稳为主。
咱们仨眼下虽然都是“绿皮鹦鹉”
,但寻常小吏已经不敢上门,而其他人,并不知道花露的真正成本。
犯不着为了区区几十贯的收益,干扰了酒精的炼制!”
(绿皮鹦鹉,唐代八品,九品官员的自嘲说法。
)
这是一句大实话,也是眼下他敢把大部分精力都“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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