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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记住……了。”
一家人说说笑笑,不觉时间过得飞快,快十点的时候,赵建国来了。
他也喝了不少酒,脸sè通红,进门就拜年,“爸、妈,过年好。
小婷,给你压岁钱。”
“谢谢谢谢谢谢……姐夫。”
“客气嘛,咱是一家人,以后有用嘛的地方就和姐夫说,姐夫给你买!
怎么样,姐夫够疼你的吧?”
卢利心中哀叹一声:话痨开始了!
果然,有赵建国在的场合,永远一团热闹,他非常爱说话,也能说,哇啦哇啦的大嗓门把别人的声音都盖了下去,“……知道刘(青)山、张(子)善吗?那是参加过泸定桥战斗的,有免死金牌的,建国以后犯了法,送到主席那,你们猜主席怎么样?”
“怎么样?”
“主席掉眼泪了!
最后大笔一挥,在两个人的名字上画了个叉!
知道这叫嘛?这叫‘从今天起,世界上就没这两个人了!
’”
赵建国手舞足蹈,和打了鸡血似的,好一通穷白呼,“结果就毙了!
听说,打那以后,主席把所有的免死金牌都给收回去了。
谁也别想拿着这玩意当护身符,干犯法的事!”
卢利觉得好笑极了!
你当时看见了还是怎么?他明知道赵建国是在胡说,有心吓唬他一番,又觉得没必要——于芳却很爱听他这样说话,“还有嘛?还有嘛?”
“妈,有钱去听白蛇传,没钱也不听白呼蛋!
没事听他白呼嘛?”
“你别管,小赵,你接着说。”
“再说一个真事吧,我们那有个北(京)知青,有一年回家,路过天(津)的时候,突然馋狗不理包子了,半道下了火车,到狗不理总店去吃,您猜猜他吃了多少?”
“多少?”
“整二斤!
活活撑死了!”
“真死了?”
“可不真死了?不信您问来弟?”
这一次来弟倒没有反驳,这件事在当时轰动一时,是确有其事的,但究竟是不是北(京)知青,又是不是吃了那么多包子,则无可究诘了,左右是当笑话听呗。
赵建国在这里过足了烟瘾、话瘾,起身和一家人告辞,带着妻子回自己家去了。
“哎呀,这个人怎么这么能说呢?我耳朵都嗡嗡响了。”
送走了赵建国,刘一峰紧接着进了门,这两个姑爷实在是两个极端,一个太能说,一个太沉默,别人说一百句,他可能只‘嗯’一声,让人无可奈何,“招弟,等一会拾掇拾掇走吧,一会儿放炮了,再崩着?”
“哎。”
招弟转身忙碌,刘一峰却飞快的接近了卢利,“嗯……嗯……”
“干嘛?”
“谢谢你啊。”
“哦,别客……气。”
卢利想起来了,这可能是为了那天下午的事情,给他知道了,“我……二姐……人最好,别……惹她就,就没事。”
刘一峰不再言语,只是频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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