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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柏从的脸色看起来有两分沧桑,见着已经和他一样高的闻舟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算了,他平日里就听你的,进去看看他吧。”
这次大开的大门,所有人都看见了里面的情形。
林俞还跪着,但显然跪着这个姿势对他来说已经有些勉强了,他的手撑在地上,后背斑驳地洇了一层血迹,可见被打得不轻。
杨怀玉当场捂住嘴哭起来,去捶林柏从:“你有没有心?下这么重的手!”
林柏从头都没回,任由妻子扯着他发泄。
他扬着声音对林俞说:“这次的事情既然你不认错,爸也帮不了你,你就好好在林家的祖宗面前跪上一夜,仔细把自己错在哪儿想清楚。”
这时闻舟尧已经进到了屋里。
手里的外套抖开披在了脚下的人背上。
闻舟尧在旁边蹲下来,看着小孩儿汗湿的头发,问:“怎么回事?我几天没在,你这是成了别家雕刻派系派来的卧底?还是你终于在家里待够了,决定把林家的招牌提前砸了?”
林俞不理会他的调侃。
咬着没什么血色的唇低声叫了声:“哥。”
“嗯?”
闻舟尧闻声靠近了一点。
林俞:“撑我一把,跪不住了。”
林俞话一落整个人就泄力瘫倒下去,闻舟尧及时伸手撑住他,手不敢碰他的后背,就从臀下的位置穿过,像搂孩子一样的姿势把人架在胸前。
林俞已经不是小时候短手短脚的孩子了,软肉随着身高同时往下掉,脊背有了单薄的少年感。
林俞松了口气,靠在闻舟尧怀里,下巴蹭了蹭他的肩膀说:“老头儿这次气狠了。”
“你明知道还敢招他?”
闻舟尧问。
林俞叹气:“躲不过呀,迟早有这么一遭。”
这事儿他已经等了好几年了,也计划很久。
这是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方法,时机看起来是给林家惹了很大一个烂摊子,但只要有心,恢复元气也是迟早的事儿。
而不会像上辈子那样,一朝踏错,步步错。
闻舟尧感受着脖颈间轻浅的呼吸,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
“林俞。”
闻舟尧喊他。
林俞模糊嗯了声。
闻舟尧:“累了?”
“没,就是有点难受。”
林俞又喊:“哥。”
“怎么了?”
“我没想把老头气成那样,也不想惹得我妈跟奶奶哭。”
“嗯。”
闻舟尧捏了捏他的后颈,“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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