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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因为天灾战事不断,人们更将希望寄托于神灵之上,祈求太平盛世早日到来,再无贫瘠病痛之苦。
更何况文人名士们身负世人的崇敬和仰望,他们需要这个节日,纵情高歌,释放情绪的同时,也期望能得到掌权者的赏识,多个被引荐的机会。
曹操对此是默许的。
他是个狠戾的政治家不错,但他也是个浪漫豪放的文学家。
这等盛宴,他不会明令禁止,反而会在背后推波助澜,若是豫州地界的贤才都能赶来参加才好。
这时的王公贵族虽已没落,但其影响力仍旧不可小觑。
作为皇室的代表,他们不会不参与,曹昂身为曹操的长子,又是唯一一个成年公子,更没有理由不去。
况且他即将入仕,结交能臣名士,于他的仕途好处多多。
好好的相亲大会都掺和上了政治因素,曹昂逃都逃不得的。
这是姜氏话里的第一层意思。
她说着来日方长,也是暗指任昭容的年纪尚小,两人的心思都不在那上面,可以理解。
等少女长大了,还愁血气方刚的男儿不动心思?
丁夫人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只是见着曹昂欲要四处闯荡的势头,她心里也跟着不安生。
若是任昭容能有个更好的归宿,她也不会强求,只是由衷地盼望着两人能够亲上加亲。
任昭容默不作声地看着丁夫人眼底的情绪变了又变,最终对姜氏点了点头,应是将那话听进去了。
曹昂躲到军营里之后,身不由己,自然不能也不会见她了。
唯一没有对自己怪腔怪调的,只有那个看起来比她还木讷的曹丕了。
曹昂现下虽然不在,可也不妨碍曹丕每日来给丁夫人问安,偶尔去找曹卉玩,也能偶尔在书房遇见任昭容。
他看起来文文弱弱,一副干干瘦瘦的小身子,花在骑射剑术的功夫却比读书多得多。
他每日最多在书房待上一两个时辰,其余时候都去了校场。
这不足两个时辰里,能与任昭容碰面的时间也并不多,只因她每日来的时间段毫无规律可言,让人把握不住。
故此,就连曹丕也很少能见到她了。
午后清净无人,她撑着眼皮看完最后一行字,不知不觉地靠在木架旁睡了过去。
仿佛只小憩了片刻功夫,再睁眼时,投在地板上的阳光都成了金黄色。
她撑了撑略微酸痛的背,站了起来,将手上的竹简仔细卷好,准备原封不动地放回去。
这卷《礼记》原本放在最顶端,是她先前取了小凳,踩着上去拿的。
她这会儿刚睡醒,迷迷糊糊地有些懒散,也不想再绕过去拿小凳了,偷懒踮起脚,试图凭借着这点努力将书放回去。
她踮了几踮,终究还是差那么一点,正要放弃时,一只手从她身后罩了过来,借着她尚未落下的手势向上一递,稳稳当当地将竹简放回了远处。
任昭容甫一转过身,被一堵高大的人肉墙挡住了视线。
面前的人穿着整齐的灰蓝色直裾,崭新的衣服被熏香熏过,似有若无的雅致香气混杂着澡豆的清香,让人嗅了不觉得轻松舒适,心里反倒升起一股不知名的紧张感。
她抬头一看,直撞上了许久不见的曹昂。
他这段时日里晒黑了不少,整日里在校场上风吹日晒,定然是下了苦功夫。
变成小麦色的面庞挂着疲惫,却盖不住英姿勃发的光芒,好像□□点钟的太阳,永远充满活力。
“阿兄回来了?”
她笑着打了声招呼,曹昂早就退得远了些,与她保持一个适当的距离,方才萦绕在身边的清香也不见了。
他应是从军营里回来,沐浴更衣之后就来了。
“晌午才回来的,我以为阿丕在这,却没想到会看见你在这里睡觉。”
呀呀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来,听得人心里一阵犹如被牛奶滋润的舒服。可是看着木盒子里的小不点的沧澜一点都不觉得舒服!这个盒子里之前放的只不过是一个一直在变大的彩蛋,可是现在,彩蛋已经破开了,里面竟然坐着这个一丁点儿大的缩小版男孩纸!他的身上一丝不挂地,头上有一小撮毛发。眼睛圆圆地懵逼地看着四周,脸上有着可爱的婴儿肥。呀他发现了沧澜,朝着她爬过去。啊啊啊沧澜大叫一声,立马往后一跳靠在墙上,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蛋在没有经过孵化的前提下养育出了一个人?天呐,她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自己最近太沉迷于养成游戏无法自拔了。她准备死劲掐自己一把,可手刚刚靠近胳膊,又有点儿怕疼。这要她怎么和自己的霸道总裁大男票交代呢?那么好朋友魏阳明为什么要给她一个能孵化出人的彩蛋来啊!她当时就应该知道没什么好事,她当时就应该拒绝的,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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