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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收了笑容,略加思索一会儿,直言说道:“知子莫若母,何况儿曾经就说过,要秉存卫、霍之志,国家未定,无心成家。
如今四方未平,群雄割据,黄巾余孽尚未剿清,乱臣贼子也不曾诛尽。
百姓仍陷于水火之中,朝不保夕。
不仅他们如此,父亲也是如此!
他才刚刚平定了兖州,又险些丧命于贼寇之手,这些您不是不知道。
若是父亲没了,不仅这个家垮了,天下间才得来的一点安宁,也会被瞬间击散!”
他越说越激动,以至于跑偏了题。
在他心里,又何尝不想让丁夫人知道曹操的不易,还有他的坚持:“父亲自陈留起兵始,刺杀过董卓,追击过西凉军。
他打压过匈奴,也杀过黄巾。
时至今日,才得来兖州的一块地。
然而北方袁绍、韩遂,南方袁术、刘表,坐拥一方州府、三分之一个汉室江山,不是争名夺利安于享乐,就是隔岸观火坐以待毙,有哪个是真正为了天下安定而努力过?!”
“虽然父亲如今有几位叔父的支持,可青徐两地仍动荡不安,百姓惧于豪强兵匪,流离失所,下一步父亲也会打到那里去。
作为长子,我有跟从父亲征战沙场的愿望;作为部下,我有身负追随主公扫平祸乱的使命;作为一个子民,我也有安定天下的理想!
父亲下次出征,仍会命我随同前行。
霍骠姚如我这般年纪时,已然为大汉歼灭匈奴数万人,名震四海。
说来惭愧,我至今还未有军功……但他’匈奴不破,何以家为’的信念,我也会坚持。”
曹昂激愤地说了好一通,愈到最后却愈平静。
最后,他微微一哂,缓缓说道:“这些都是儿的真心话。
无心成家,的确不是借口……脑子里已被心中所念占满,再没有心思想娶妻的事了。”
丁夫人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高大的青年躬身长揖,随后即无声地大步离去。
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头一次看出了他肩上的负担。
其实她不愿曹昂跟着曹操南征北战,作为曹操的结发之妻,她最清楚他起初过的是什么日子,有多少次命悬一线,又有多少次死里逃生。
她开始都想好了,自己左右不过是个守寡的命,可是后来有了曹昂,她才有了盼头。
盼着曹昂早些长大,若是曹操真的不幸身死,她也能带着曹昂回到母家去,给他一段寻常的人生。
可是她没想到,曹操一步一步争到了现在,从一个人微言轻的纨绔,变成一个手握天子的诸侯。
可是这还不算完,他爬得越高,一旦摔了也会摔得越惨。
只因为丁夫人和他一样清楚,他的根基不稳,实力不厚。
与当年不同,现在若是折在袁绍他们手上,作为曹操的妻儿,她与曹昂都得陪着曹操一块儿送命。
“母亲说过,我第一次学会走路是父亲教的,第一次骑马,第一次习射……是父亲站在我身后,教我拉开弓。
如今有多少人视父亲为眼中钉,想取他的命。
您就真的无动于衷吗?我常常认定,即使母亲真的不在乎,也没关系,我可以代替母亲成为他的后盾!
就像幼时他站在我身后一样……我想为那个英雄效忠。”
曹昂的话还停留在耳边,丁夫人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现在他说他要为曹操身先士卒,鞍前马后,栉风沐雨,在所不辞。
呀呀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来,听得人心里一阵犹如被牛奶滋润的舒服。可是看着木盒子里的小不点的沧澜一点都不觉得舒服!这个盒子里之前放的只不过是一个一直在变大的彩蛋,可是现在,彩蛋已经破开了,里面竟然坐着这个一丁点儿大的缩小版男孩纸!他的身上一丝不挂地,头上有一小撮毛发。眼睛圆圆地懵逼地看着四周,脸上有着可爱的婴儿肥。呀他发现了沧澜,朝着她爬过去。啊啊啊沧澜大叫一声,立马往后一跳靠在墙上,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蛋在没有经过孵化的前提下养育出了一个人?天呐,她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自己最近太沉迷于养成游戏无法自拔了。她准备死劲掐自己一把,可手刚刚靠近胳膊,又有点儿怕疼。这要她怎么和自己的霸道总裁大男票交代呢?那么好朋友魏阳明为什么要给她一个能孵化出人的彩蛋来啊!她当时就应该知道没什么好事,她当时就应该拒绝的,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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