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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凌琳家是令人羡慕的。
但男人有钱就会变坏不一定是真理,却有一定的道理。
凌琳六岁那年,她妈发现凌诚进外面养了女人,是他公司里的财务,一个才二十岁的年轻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怀孕了。
后来她父母就离了婚,协议离婚,她母亲除了她的抚养权和那套房子,什么也没要。
凌诚进顺理成章的迎娶小三,还生下一个儿子。
也不知是不是报应,接下来凌诚进的事业不仅再无起色,甚至一落千丈,庸庸碌碌,直到今天他还只是一家五金零配件公司的小老板,整个公司只有不到十个人。
他赚不到大钱,也就比普通小康强一点。
旁人有迷信的都说是凌诚进傻,离婚断了自己的运势,还娶了一个克财不旺夫的女人。
凌琳和他父亲见面,双方神情都十分冷漠,眼里不见多少亲情。
凌琳礼貌的笑了一下,喊凌诚进,“爸爸。”
爸爸只是一个客套的称呼,她没学她妈那样叫他狗爹算好的。
凌诚进淡淡点头,“大家都等着在,我们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的往墓区里走。
他们相处模式不像父女,更像上下级。
凌琳是真不知道跟她父亲有什么话可说的,她能来就不错了。
“你今年高考是吗?”
凌诚进突然问她。
当爹的连女儿高考都不清楚,凌琳不想回答这个愚蠢的问题,就嗯了声。
“考得怎么样?”
“凑合吧。”
“准备选哪所大学?”
“看情况吧。”
“你和你妈还住在那里?”
“嗯。”
......
凌诚进和凌琳的对话是标准的一问一答模式,凌琳敷衍的快不耐烦了,终于看见她爷爷的墓。
很普通的墓地,长宽不超过一米,人工大理石砌起,中间竖着一块墓碑,周围都是与之相似的墓,像是批量生产出来,成排成片的,唯一不同的无非是墓碑上的碑文。
今天出殡,凌家众人都到齐了。
凌琳看见了一群八辈子都不打交道的亲戚,连谁是谁都分不清,那些人也都盯着她看,目光并不友好,仿佛凌琳是个外来者,外姓人。
凌琳心里有点后悔。
但好在她脸皮够厚,在这些目光中,脸不变红心不跳,岿然不动的站在她父亲身后。
一个浓妆艳俗的女人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走过来,
“俊俊,叫姐姐。”
凌琳看着面前这个眯缝眼塌鼻子的男孩,觉得他实在担不上俊俊这个称呼。
她是第二次见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第一次是在她前世婚礼时,他父亲把他和他的小三妈也带来了。
十七岁的凌俊伸手问刘策要大红包,凌琳还记得他当时的嘴脸,那么理所当然,恬不知耻,像一个来要债的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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