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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孩子洗礼、丧葬、婚配以及盛大的节日才驱使一部分家庭到施特根去。
在一年当中确实有那么一次,在基督圣体节,施特根的天主教徒列队行进时,给磨坊、四脚支架连同所有的木块,给磨面的木梁以及磨粉的箱柜,给巨大的庭院树木以及风车尾部,尤其是给风车支架以祝福,并且洒上圣水。
这是一种奢侈,这种奢侈是马特恩一家子在粗鲁的门诺派教徒聚居的乡村,诸如容克尔阿克尔村和帕瑟瓦尔克村从来也享受不到的。
但是,尼克尔斯瓦尔德村的门诺派教徒因为都在肥沃的河中小岛上种植小麦,要依赖天主教徒的磨坊,表现出比较文雅的门诺派教徒的样子,所以衣服上有纽扣、扣眼和得体的口袋,人们可以把东西放在这些口袋里面。
只有渔民和小农西蒙-拜斯特尔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衣服上用搭扣的门诺派教徒。
他既粗鲁,衣服上又没有口袋。
因此,在他的船用仓库上面悬挂着一块花哨的木牌,木牌上写着加上了花饰的文字:
衣服上有搭扣的人,
得到亲爱的上帝解救。
衣服上有纽扣和口袋的人,
遭到魔鬼捉拿。
不过,西蒙-拜斯特尔是唯一不让自己的麦子在天主教徒的磨坊中,而是在帕瑟瓦尔克的磨坊中磨成面的尼克尔斯瓦尔德村人。
尽管如此,他不得不成为这样一个人:在一九一三年,第一次大战爆发前不久,他唆使布赖因布本的一个道德败坏的挤奶工,使用各式各样的火棉,放火焚烧了马特恩家的四翼风车。
当磨坊工巴维尔——但大家都叫他小保罗——幼小的牧羊犬佩尔昆气急败坏地伸着尾巴,围着小山丘、四脚支架和磨坊绕着越来越小的圈儿时,当它枯燥乏味的吠声把磨坊主和磨坊工赶出房子时,火已经在下面的四脚支架和风车尾部燃烧起来了。
巴维尔或者说保罗把这条畜生从立陶宛带来,按要求出示了一种谱系之类的东西。
任何人都可以由此推断出,佩尔昆的祖母从父系方面看,是一只立陶宛的、俄国的或者波兰的母狼。
佩尔昆产下森塔,森塔产下哈拉斯,哈拉斯又产下亲王,亲王做了蠢事……不过,主要的还是马特恩祖母瘫在椅子上,只能转动眼珠。
她不得不袖手旁观,看到媳妇在家里,儿子在磨坊里,女儿洛尔兴同磨坊工在干些什么。
可是战争把磨坊工带走了,洛尔兴疯了。
从此以后,她在屋子里,在菜园里,在磨坊里,在堤坝上,在福尔歇尔特的仓库后面的荨麻丛中,在沙丘的前前后后,光着脚在河滩上,在河滩树林的欧洲越桔之中,寻找她的小保罗——关于他的情况,后来就再也没有人听到了,不知道是普鲁士人还是俄国人让他钻到了地底下。
只有小狗佩尔昆陪伴着这位不太年轻的姑娘,同她共同拥有一个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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