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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转回来,“昭王殿下拒绝蒙此不白之冤。”
幸亏先前夏侯绫曾提醒过,说这家伙最近脾气不稳,否则他这会儿大概已被怄到吐血了。
罗翠微再度冷哼,眼神逐渐变成气呼呼的模样,“昨夜,我告诉你我有孕之后,你没有任何高兴的表现,倒头又睡了。”
这口气像是攒了一夜,此刻再提起,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话间每停一回,便要拿手指在他心口戳上两下泄愤。
“昨夜我累傻了,以为是在做梦,其实我特别高兴,”
云烈讪讪地以舌抵了抵腮帮子,满眼写着求饶,“呐,你看我诚恳的眼神。”
这事是他理亏,却也情有可原,对吧?
“那今早的事又怎么说?”
罗翠微眨了眨眼,放过昨夜的旧账,又开始翻今早的新账,“你眼见着我吐得跟鬼似的,却不管我,之后还跑得不见人影,分明就是嫌弃着躲我!”
说着说着,她像是当真有些恼了,照着他的小腿轻踹一脚,“你还是当叔去吧,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转头就要走。
云烈从背后一把抱住她,哭笑不得地在她耳廓上轻咬了一口,“谁跟你说定了?你这始乱终弃的借口倒是新颖得很嘛。”
见她回头瞪向自己,云烈连忙赔笑,耐心解释道,“先时我是太惊讶,又不知该做什么,见陶音和夏侯都过来了,就没上去添乱。
之后我叫宋玖元来谈了些事,方才正想着去找你一道吃饭。”
听他说完,罗翠微默了片刻,才点头敛了淡淡愠色,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之后,她垂下轻颤的眼睫,似是在思索什么。
云烈怕多说多错,喉头滚了好几滚,到底没敢贸然吱声。
他提心吊胆等了好半晌后,罗翠微才重新抬起眼,以格外严肃的目光在他面上逡巡片刻。
“你是不是觉得,我其实就是在无理取闹、作天作地?”
她语气郑重地问道。
一冷静下来,她就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很讨厌,闹不懂冲他撒的哪门子邪火。
她想向他致歉,心中却又有小小别扭,一时竟开不了口。
毕竟她也无法解释,自己近来为何会像吃错药似的喜怒无常。
云烈不知她心中的千回百转,只是立刻敏锐地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仅会决定他是孩子的叔,还是孩子的父王,或许还会决定他夜里能不能回寝房上榻。
于是毫不犹豫地摇头,片刻也未怠慢,“我没这么想。”
“哦,那吃饭去吧。”
罗翠微无比自厌地扁了扁嘴,举步走在了前头,一双手背在身后,牢牢牵着他的大掌。
涉险过关的云烈偷偷松了口大气,调整着自己的步幅,尽量保证自己始终被她牵在身后。
望着那双牵着自己的皙白小手,他眼底流露出无奈又纵容的浅笑。
这场面,可真像遛……什么似的。
他能怎么办呢?当然是惯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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