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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缓慢地走着,有一大段时间都默默不语,在这样的环境里,似乎任何的言语都足以破坏那慑人的幽静。
忽然“刺啦”
一声轻响,紧接着颜昕伊发出“啊”
的一声惊呼。
因为神思恍惚,她的裙摆被荆棘勾住却没有留意,结果往前一迈步,裙摆处被撕裂了一大道口子。
她弯下腰查看,又懊恼又心疼,这条丝质连衣裙,价格不便宜啊。
“我买一条赔给你。”
钟恪南主动承担责任,“我要是没来找你,你就不会到这儿来,裙子就不会撕破,所以,我应该赔偿。”
“不用了,跟你没关系。
我本来也想买条新裙子,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颜昕伊却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走吧,别因为这个影响心情。”
他们继续向前走去,颜昕伊抬头望去,天空黑不见底,几点稀疏的寒星在黑色的穹苍闪闪烁烁,像发光的小水滴。
她忽然站住了,轻声问:“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给走夜路的人照亮吗?”
“也许吧。”
钟恪南也仰望著穹苍,“谁也不知道人死后会怎么样,但我相信,我们故去的亲人,都会在天上庇佑着我们。”
“但愿爸爸会在天上庇佑我。”
她低语。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们同病相怜。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应该更加坚强。”
她也看着他,那对眼眸在暗夜里闪烁,像两颗从星河里坠落下来的星星,“我一直都很坚强,如果不坚强——”
她顿了顿,“也活不到今天了。”
他一震,却无言以对。
她很快地抬眼看他,又低下头看着脚下的草丛。
他们都不再说话,重新被沉默笼罩。
到处都是暗影幢幢,风吹到身上凉飕飕的。
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凉沁骨。
“这里风太大,别感冒了,我们回去吧。”
她那裸露的,消瘦得可以看出骨骼的肩头应该不胜寒凉,他不忍让她继续受凉。
“我还不想回去。”
她不肯,“找个风小的地方坐坐。”
竹林间有一片空地,供居民休闲用的,安置了竹桌竹椅,还有座竹亭子,里面有竹制的长凳,于是他带她走进去,在竹凳坐下。
颜昕伊的裙子很短,一坐下,撕裂的地方就像旗袍开了高叉,春光迸泻。
她没有穿袜子,光着腿,黑色蕾丝底裤隐约可见,引人无限遐想。
钟恪南的眼光飘过,顿觉呼吸一窒,心里苦叹,你这小妖精,简直就是来折磨我,考验我的意志的。
她却似浑然未觉,任由大腿暴露在外。
他只好转移目光,四面看了看,竹子高耸入云,在亭子的影子间增添了杂乱的阴影,又与月影、云影等,共同交织成暧昧的夜色。
侧耳倾听,有松涛竹籁,还有秋虫的低鸣,夜风的细诉。
“冰棍先生。”
她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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