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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稚瞧着大哥哥突然沉下来的神色,以及那远远走来的男人,她的心也跟着不禁往下沉了沉。
冬至举办赏梅宴,老夫人徐氏大张旗鼓只为给她一人做脸面,这绝对不可能的!
沈青稚心头预感,来人,恐怕不是什么好货色。
“稚姐儿!”
沈言珩拍了拍沈青稚的脑袋,从怀里摸出一封烫金折子递给她,动作带着催促,顶着在场贵女探究的目光,随便编了个理由道,“麻烦稚姐儿把这折子,放到我书房的多宝阁上头。”
“哥哥……”
沈青稚捏着折子。
瞧着她面上的犹豫,沈言珩语气难得冷厉:“快去!
莫要耽误了!”
沈青稚无法,快步离去。
不远处的男人来得极快,他看着或站或坐的一圈贵女,眼神里透着兴致:“各位姑娘这是在说什么?本殿下瞧着真是好生热闹。”
本是缩在角落的池青莲弱,红着眼眶柳迎风起身,上前走了几步,对着男人盈盈拜下:“莲姐儿见过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啪’的一下,收了手中折扇,看着池青莲眼底泛着的盈盈泪光,嗓音里带着三分漫不经心:“姑娘这是受委屈了?可是受了谁的欺负?”
池清理正要娇言软语抱怨一番,一抬眼却对上了沈言珩带着冷冷杀意的眼神警告。
她到嘴边的话一转:“殿下,这不过是园子里的姑娘闹了些无伤大雅的小矛盾,怎敢扰了殿下的清净。”
“是么?”
三皇上脸上神色似笑非笑,眼神追着已经走得极远的,沈青稚的背影问,“那个姑娘又是谁家府上的?可是气哭跑远了?沈世子怎么就这般冷情冷血,毫不怜香惜玉。”
沈言珩只觉得眉心猛地一跳,对上三皇子那若有深意的笑,沉声道:“那姑娘是臣的妹妹,因自幼身患心疾,自小养在乡下,性子粗鄙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一听到‘乡下’二字,多三皇子眼里才泛起的一丝兴致,瞬间便消了,眼底带起深深的厌恶:“长于乡野粗鄙,令妹可许了人家。”
沈言珩:“未曾。”
三皇子突然笑了。
这上京城里,他最讨厌的就是‘乡野粗人’,特别是那位丹阳大长公主生的嫡子贺愠。
既然是位乡野货色,就算背影再娇俏,也比不得上京贵女的水嫩动人。
三皇子拍了拍沈言珩的肩膀:“你那妹妹既然这般粗鄙,本殿下瞧着不如配给太子太傅贺愠算了!
正巧了,本殿下听闻那贺愠也是长于乡野,这不都成了绝配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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