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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城了一看,沿街果然也是破旧的房屋居多,像是到了旧时空的棚户区。
县城很小,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县衙。
县衙算是城里不多的比较像样的建筑,虽然看上去也是很久没有修葺了。
谭山到了县衙有点畏缩,看到门口的衙役,几次欲上前,都退了回来。
夏天南整了整早上从谭山家借来的头巾和长衫——这是老村长在府城讨生活时的行头,确信自己看上去与本时空的人区别不大,然后向衙役拱拱手:“在下有事求见县尊,劳烦二位通报一声。”
门口两名衙役一高一矮,高个子懒洋洋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县令虽说是一县父母官,但岂是平头百姓相见就能见的,就是在后世,老百姓也没法随随便便见到领导,爱民如子只是一句官场套话罢了。
矮个子眼睛四十五度望向天空:“县尊公务繁忙,没空接见你们。”
夏天南转头看下谭山,示意他有所表示。
谭山心痛地掏出两贯铜钱,往两名衙役一人手中递了一贯。
夏天南赔笑道:“烦请通报一声,县尊有空固然好,没空我们改日再来求见。”
二人迅速将铜钱塞入怀中,高个子朝矮个子点点头,矮个子道,“我去禀报,试试你们运气如何?”
径直往里去了。
不一会儿,矮个子出来了,“大老爷此时正在后堂处理公务,你们运气还不错,钱师爷愿意见你们,一般小事他能做主,不必惊动大老爷,你们随我来。”
进了大门,是一个宽敞的前院,正中一条甬道,两侧各有跨院。
从甬道走进第二道门,便看到中间有个亭子,中间有块石碑,上书“公生明”
三个大字,背后则是十六个字:“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
若是平时旅游看到这样的古迹,夏天南说不得要流连观赏一番,不过现在穿越回了古代,这样的玩意以后要多少有多少,再者眼下前途难测,还是解决了生存危机再谈其他。
两人随矮个子衙役来到县衙东侧一间偏房,看见中间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想必就是衙役所说的钱师爷了。
夏天南上前作揖施礼:“小人夏天南,见过钱师爷”
。
钱师爷捻了捻胡须,“究竟何事求见县尊,先说与我听。”
夏天南单刀直入:“小人欲代替胡家胡岗生,代缴马袅盐场盐课。”
钱师爷没见过说话这么直白的,不由得腹诽了一番。
他不急不忙道:“此事向来由我经手,胡岗生代缴盐课多年,并无过错,怎能凭你一句话就换人?”
他并不知道胡岗生已死,以为是外来户与本地大户利益之争。
夏天南不会古代读书人的弯弯绕绕,无法晓之以理,只能动之以利:“师爷,胡岗生代缴盐课,除去交给县里的一成外,他给县尊多少孝敬,我一切照旧,另外比照县尊孝敬师爷,县尊多少,师爷就得多少。”
他猜测胡岗生一定给了县令好处,但未必给了钱师爷,就算给了,也肯定低于县令。
钱师爷顿时动了心,胡岗生每年私下给县太爷一百两,作为经手人的自己,只得三十两,现在这姓夏的商人一下愿给自己加了两成多,的确可以考虑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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