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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墨珏伸手护住梁墨瑶,蹙眉看向不远处亮着灯的院门,那是温家五少爷,他名义上的五表弟的院子。
“三哥……”
梁墨瑶被吓了一跳,咽了咽唾沫,开口唤道。
梁墨珏却敛眉,带着她向前走,声音淡淡,“别怕,我们去看看。”
刚到院前,守门的小厮皆不见了,院门大开着,梁墨珏走进院门,只见几十步外的厢房门半开着,里头亮了灯,数人的影子影影绰绰的。
其中一个高个儿正低着头,似乎在做什么动作。
“爷,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可没法和戏头交代!”
一个小厮喊着,却被那高个儿的影一把推开,听到“戏头”
二字,梁墨珏顿时抬起眼,脚下快步向厢房走去。
而正当此时,虚掩的厢房门被人从内撞开,像用了搏命的力一般,一个衣衫破烂的粉裙小旦闯了出来,才踏上青石台阶,脚下就无力,直直朝台阶下滚了下去——
梁墨珏一看清她身上那件熟悉的戏服,一个箭步上去,手臂就揽住了她的腰。
“三哥!”
梁墨瑶跟上他,在见到他怀中小旦时立刻惊愕出声,“这不是今日那个小浣纱么?!
怎的伤成这模样?”
梁墨珏一双眸子沉得像夜,他看过月白身上的伤,像是被人抽出来一般,半身都是带着血的伤痕,而她脖颈上更有一道深深划痕,正出着血,人已是昏了过去的,满头冷汗。
“叫大夫来。”
梁墨珏沉着声吩咐,梁墨瑶听了,立刻转身离开。
这时亦有人追出了厢房,为首的是个戴瓜皮帽、墨青元宝纹马褂长衫的年轻男人,手里正拿着一条马鞭,他脸气得通红,刹不住车般就朝月白狠狠打下一鞭,大喝道:“你这不识好歹的贱人!
你……”
鞭子至肉,打出一声响,可下一刻他一下子哑了炮,动了动嘴,气焰全消,“二、二表哥……”
灯下的梁墨珏未理会他,浓眉压着眼,冷峻的脸上毫无表情,而在他露出的脖颈上,现了一道血痕。
刚入夜,温府就出了事,梁墨珏在温鸣祺院上挨了打的事,顷刻间传遍了整个温府,惹得刚歇下的梁青绥也换上一身新衣,坐在温鸣祺院里厢房的主位上,肃着神色看地上跪着的温鸣祺。
梁墨珏坐在她下座,解开长衫的两颗扣子,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给他清理了伤处,再拿出一罐药膏,替他细细地涂抹上后才下去。
温鸣祺跪在地上,明晃晃的灯光下,他脖颈处仍泛着浓浓的红,显然是喝醉了酒,可这时他半分酒意都无,低着头跪在那,一寸也不敢移动。
温鸣祺的生母是三房的妾室庄氏,三房老爷自两年前元配夫人去后就不再续弦,而后更是在京外为官,三房就只剩下庄氏并其他两个妾室,还有元配夫人诞下的一对儿女及温鸣祺。
庄氏本已洗漱睡下,听到消息后,立刻换上衣裳,紧赶慢赶地赶到了院里,一进门就瞧见上药的梁墨珏、肃着神色的梁青绥,还有跪在地上一声都不敢吭的温鸣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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