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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将白觉得,人的感情真是一种多变的东西,而且变化十分剧烈,短短一句话的功夫,他就从想给她点心吃的高兴,变成了想掐死她的气愤。
收起矮几上的点心,端起自己的茶杯,叶将白冷冷地看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内室,关上了门。
“呯”
地一声响,屋檐上的雪扑簌簌地往下掉。
长念眨眨眼,茫然地追了几步到门口:“国公?国公?我是能去还是不能去呀?”
“随便你。”
屋子里传来叶将白的声音,冷淡又疏离。
摸摸鼻尖,长念小声嘀咕:“真的是阴晴不定,翻脸比翻书还快。”
反正她已经禀明了,他也没有反对,那她定还是要去的,毕竟北堂家那位长辈……
轻叹一口气,长念转身离开,回自个儿的院子里去收拾。
“主子。”
良策站在叶将白身后,小心翼翼地禀告,“七殿下今日出府了。”
叶将白面朝墙壁,坐在茶榻一角,闷声问:“去哪儿了?”
“醉仙斋。”
良策道,“本是带了八个护卫,但护卫回禀,半路就被甩掉了。”
“被甩掉了?”
叶将白微怔。
“是。”
良策低头,“等他们找到醉仙斋的时候,殿下和红提已经用完了膳。
奴才特地问过,今日天寒,外头街上的人不多。”
街上的人不多,八个护卫还能同时跟丢?叶将白拧眉,转过了身:“有去醉仙斋里查探过吗?”
“回主子,有,询问过小厮,殿下只与红提两人用膳,并无其他异常。”
这就奇怪了,叶将白垂眸,没有异常,甩开护卫做什么?还是说是他养的人都太笨了,没能跟上她那蹦蹦跳跳的步伐?
“另外,宫里的林统领传来消息,说若兰的尸首仵作已经查验清楚,凶手应该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但线索不足,无法确定到底是谁。”
这种小事,叶将白倒不是很关心,挥手道:“前崇阳门统领不是还留了不少麻烦给林茂吗?从那里头随便拎一个人出来顶罪,这案子就算林茂的功绩罢。”
“是。”
良策应下。
叶将白回眸,也不再多想什么醉仙斋,只气哼哼地腹诽,要不是他一时善心,赵长念没死三回也死两回了,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不感激,反倒是想着要去跟北堂缪喝什么酒!
北堂缪有什么了不起的?除了家世显赫些,人长得俊朗些,带兵打仗厉害些,还有什么好的?
她想去就去好了,去了之后,看他还帮不帮她的忙!
主院上空阴云沉沉,赵长念完全没有察觉,第二天用过午膳就出了门,连红提也没带,只带了几个护卫,到了北堂家的侧门,就让他们统统在门房里等着了。
庭院落雪,纷纷扬扬地扫过六角亭的红色漆柱,瞧着好看得紧。
北堂缪引着长念往里走,一进亭子,两人齐齐拱手行礼。
“父亲。”
“北堂将军。”
北堂华抬手示意他们坐下,看着长念微笑:“殿下又长高了。”
“是长胖了些吧。”
长念笑道,“最近没少吃好吃的,也想长高,但偏是不长了,只横着来。”
“哈哈。”
北堂华慈祥地笑,伸手塞给她汤婆子,又叹了口气,“京都还是这样冷,比边关的风还刺骨,若不是皇命,我真是不想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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