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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它真的只是只普通猫?
“喵呜——喵呜——喵……喵?”
很快地,大缅因就发现水这种东西伤害不到它,乔双鲤手法又轻柔,到最后它干脆舒舒服服趴在水里享受一番。
给缅因洗澡简直是个灾难,先不说它又长又厚的毛,寻常的盆完全都放不下。
之后的吹干才是最惨烈的重灾区。
等把这一大只猫搞完乔双鲤简直累得跟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全身都湿了,就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毛发干干净净被吹得蓬松的大猫满意迈着猫步回到了卧室,直接跳上了床,瞄准之前乐天钧坐过的地方蹭了半天,直到把气味完全覆盖才满意往床上一滩,转眼就打起了小呼噜。
这边乔双鲤刚打理好自己,也困的要命。
但最近连续不断的噩梦早就让他被迫养成了极晚才休息的习惯,即使困的眼皮快要被黏上一想起噩梦他仍下意识恶心抵触。
教堂中的火光就像个避风港,但也只有最极致绝望的时候才会出现。
一周噩梦顶多会出现一次。
大部分的时间乔双鲤仍然在死亡与背叛中循环往复,不得安宁,一天里断断续续能睡上三四个小时就是万幸。
而如果这天他杀了空兽,噩梦将会更加绝望恐怖,能让他整晚整晚都睡不着觉。
直到精疲力竭濒临崩溃教堂出现,忽略暗黑圣母雕像,他才能在金红火光中得到片刻安宁。
而且每次进入教堂,他总感觉圣母雕像又变大一圈,黑暗范围越来越大,压迫的那金红火苗宛如风中残烛。
惯常拿出来笔记,乔双鲤拧开夜灯,耳边是缅因的小呼噜。
他忍不住侧头看过去,揪了揪它的耳朵,自言自语:
“你倒是睡得舒服。”
那大猫直接翻身,把他手臂压在了自己肚子底下,也不嫌硌得慌。
整只猫瘫在上面,仿佛个暖融融的毛绒垫子,要害的腹部毫无防备展露在乔双鲤手上,柔软温暖。
乔双鲤试图把手抽开,那大猫还会不满意的哼哼,眼睛屈尊降贵睁开一条缝,似乎抱怨他怎么还不睡觉。
乔双鲤被呼噜侵染,渐渐也觉得困了。
他之前只是一直硬撑着,但事实上这一个月以来他几乎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过。
对睡觉几乎产生了厌恶的条件反射。
精神太过紧绷,总有断裂的一天。
乔双鲤现在上课就总是容易走神,神思恍惚,每当瞌睡的时候直接就会被惊醒,黑暗漫过来般的心悸心慌。
要不我今天早点睡?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沉默好久,最后干脆放下书本关了灯。
躺在床上,乔双鲤眉心紧蹙,双手握拳,就跟尸体般直挺挺的,几乎完全不像是即将休息,而是跟要上战场似的惊弓之鸟。
唯有大猫没有觉察到,它自顾自蹭过来,紧紧贴着乔双鲤睡,毛绒绒暖烘烘的一大团,脑袋搁在他的颈窝处,完全不怕被翻身压倒。
这给了乔双鲤一点心里安稳,他惴惴不安闭上眼,过度疲惫令他几乎瞬间就进入了睡眠。
黑暗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这一次情况不同了。
乔双鲤没有在黑暗中拧眉咬紧牙关,没有浑身恐惧颤抖。
他不知何时变成了小黑猫,折耳小小一团和缅因亲密挤在一起,毛发缠绕间,黑色与金红火焰微亮,宛如一条条细线交织在一起。
从胸膛延伸,在两只猫间交汇。
火光明灭间,小黑猫说梦话似的安心地咪呜了一声,把自己拱进了大猫的长毛中。
一夜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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