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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也逐渐暗下来。
荒无人烟的小路上,车身颠簸地很厉害。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
“蒋寒池!
你耳朵聋了么?停车!
我要下车!”
“……”
蒋寒池依旧置若罔闻,许问想跳车都开不了车门,恼羞成怒,她抬脚恶狠狠地冲着蒋寒池的小腿踹过去:“你有病别带着我一起疯!
我还想活!”
嘎吱——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
就在这时,蒋寒池停车了。
许问从窗口探出脑袋瞥向四周,面前是一个废弃的小破屋,正好修在路边上,昏黄的灯光从破屋里泄露出来,可是很快,灯熄灭了。
寂静的郊区只剩下他们俩的呼吸声。
许问屏气凝神,神经高度紧绷,耳边传来蒋寒池阴冷的声调:“下车!”
下车就下车!
她还不稀罕坐呢!
蒋寒池也跟着下车,拉着许问往破屋子方向走,许问满脑子都是疑惑,他到底带她来这里做什么?而且,破屋里明显是有人的!
“许子岩!
出来!
你姐姐来了——”
话音刚落,许问就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破屋:“你是说我弟弟在里面?”
“不信你可以现在就回去!”
许问心绪复杂的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跑到破屋门口,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霉臭味,还有一些血腥味和药味,刺激得人胃里很难受。
许问拍了拍门:“子岩,是我,我是许问,你是不是在这里?没事了,你出来让姐姐看一眼?”
悉悉索索的声音缓缓在黑暗中响起。
许问继续说:“妈从楼上摔下来了,不过还好已经脱离了危险,现在正等着你回去呢?”
啪嗒。
破屋的灯亮了。
角落里,许子岩瘦弱的身体缩成一团,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无比戒备,像是一只受伤的野狼,警惕着所有靠近他的生物。
许问看到弟弟惨白的脸,心脏几乎蹦到了嗓子眼:“你受伤了?”
她快步跑了过去,检查着许子岩身上的伤势。
许子岩有些想躲开,身体却没什么力气。
“是不是那伙人把你伤成这样?混蛋!”
许问心疼又心酸:“你放心,姐姐一定不会放过他们,我先带你去医院。”
“不行。”
许子岩摇了摇头:“他们家里有势力,我一去医院一定会被逮到的。”
“警……”
“如果我在呢?”
蒋寒池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破屋,纯黑的手工西装勾勒出他颀长笔挺的身形,没有系领带,里面的白色衬衫松开了三颗纽扣,他抿着薄唇,眉峰暗藏锐利,站在那里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矜贵气度。
许子岩自然也认得这个男人是谁,他冷笑着丢开许问的手:“你又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
冷笑中夹杂着嘲讽。
许问的心像是被人揪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蒋寒池黑眸幽深,唇边挂着同样的冷弧度:“你姐连孩子都跟我生了,现在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行?你自己想清楚,要骨气就在这里等死,要活路就乖乖跟我上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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