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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安平侯懦懦不言,便淡淡道,“当初你这么干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可是担心我搅了你的如意算盘?”
安平侯此时满头都是汗,也不去装什么好爹了,看都没看同寿县主一眼,只急切道,“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你把人丢尽了,还敢说是为了这个家。”
永昌郡主嗤笑了一声,手上的茶盖慢慢地刮着茶水,讥讽道,“一个侯爷,你也有脸把自己的闺女送去做妾!
破落户儿家都不敢这么干!
你还想在京里要脸?如今满城风雨了你知道找我了,从前听你那小老婆撺掇你的时候,你怎么不来问问我?”
说罢,只觉得这贱人实在是该死!
她虽然跋扈,可是却等着生个儿子继承这侯府的,若是府里的名声败坏得不像,受牵连的岂不是她的儿子?
“圣人抹了我的差事,我也是急了。”
安平侯抹了一把脸,丧气道,“再说我想着,左右也就是个庶女。”
拿个庶女换前程,侯爷觉得还是很划算的。
可是没想到如意算盘打得好,现实却不大美妙。
如今虽然因过年,连圣人都封了印,没有什么讨厌的御史告他,可是满京城里大家伙儿竟然都知道了,堂堂的安平侯,一方显爵,为了点子差事儿,连伦常都忘了,往着自己妻子叔父的府里拼命地推荐自己的庶女,这简直不能用不要脸来形容了。
畜生!
禽兽!
这是昨天去给一位朝中两朝元老拜年时,一位因封印不能发挥心中激荡情感而十分遗憾,如今找着正主可算能一展才华的御史对着他喷出的话。
被那位御史喷了一脸以后,脑子发热的安平侯大人,终于明白自己做了什么蠢事了。
“如今,可怎么是好呢?”
听着五姑娘“病了”
,他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没想到自家老娘,又把含羞带怯的六姑娘给提溜了出来,满面笑容地告诉他,为了他的“事业”
,一个庶女不行,还有小七小八等着,只要王爷不嫌弃,老太太多少都愿意送到王府去。
今日早上趁他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带着三名庶女,去给那永昌郡主的王叔拜年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安平侯真是眼前发黑,恨不能心理脆弱点儿晕过去算了!
封印,封印那也有重新上朝的时候不是?本想着趁着没出正月,他求着永昌郡主去那王府一趟,把这事儿抹平了,往事随风飘散了也就完了,没想到如今老太太竟然还上蹿下跳,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这要是上了朝,还不得叫御史们骂个遗臭万年啊?
头一回觉得老太太真是个猪队友,安平侯也顾不上自己女儿在面前了,苦求道,“求郡主走一趟,至少,也得把老太太她们给请回来。”
等回来,他立刻就发嫁那三个庶女!
至于能嫁到什么人家儿去,时间仓促,侯爷觉得,还是不要在这样无关紧要的问题上考虑太多了。
“我去,”
永昌郡主便冷笑道,“然后叫我也跟着没脸?”
到底不愿叫安平侯府的名声烂大街,便对身边的一个丫头吩咐道,“你去王叔的府里,就说我的话儿,本想着三个丫头嫁出去以前请婶母也瞧瞧,只是今天不巧,府里有急事儿,来日我亲自登门,给王叔婶母赔罪!”
见她应承了,安平侯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又试探道,“我的差事儿……”
“你这风儿还没刮过去呢,生怕别人忘了你干的好事儿是吧?”
永昌郡主淡淡道,“且修身养性吧。”
接着目光就是一闪,掩唇笑道,“若是没趣儿,和你的心肝儿在一处,不也叫你心里称愿么?”
从前放了外任,这贱人借着天高皇帝远,越发不拿她当回事儿,日日与那几个小贱人在她的面前你侬我侬,如今她倒是要看看,究竟他们有多少的真情。
“别提那贱人!”
安平侯却顿足恨道,“若不是她挑唆的我,我会干这样的蠢事儿?你等着,回头我就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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