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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兰兰住院住到了年底,她能下床活动时,全国各地也开始了过大年的准备。
崔忠义整个人瘦得变了形,但看起来非但不拉颜值,反而更显棱角分明和坚毅之像。
冯兰兰吃胖了,看着更像一朵坠满清露的芍药玫瑰牡丹之类的花了。
这一个多月,郭迹泉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崔忠义虽然话不多,却尽心尽力照顾她,甚至她来月事的时候,他也没嫌弃没隔阂地照顾她。
日子似乎变得和原来没什么两样起来。
冯兰兰竟有点舍不得离开医院了。
到了出院那天,竟然三番五次问医生真的能出院了吗?要不再观察几天?
医生没多搭理她,低着头写着龙飞凤舞的处方,当她是空气。
冯兰兰心说,换成是个男医生,肯定不这样了。
冯兰兰出院后,崔忠义把母女三人又送回了望山村。
到家那天,他提了两盒点心去了望福田家表达谢意。
简贞又回了天京上班,家里只剩下望福田和叶翠兰两口子。
他们家不差吃喝,差的是人气。
见到崔忠义,跟见了自家儿子一样喜出望外。
简贞没有嫁给崔忠义,是他们到现在还在遗憾的遗憾。
简贞离婚后,老两口听了崔忠义冯兰兰之间出了问题的小道消息后,又动了撮合他们的心思。
崔忠义是望福田看着长大的孩子,没来由的喜欢他。
叶翠兰夫唱妇随,也很喜欢崔忠义。
这会儿见他进门,慌着给他搬凳子倒茶茶喝。
“福田叔,翠兰婶,我就不坐了,这两盒点心没啥稀罕人的,略表表我的心意。
要不是简贞眼尖发现不对事,估计这人就没了。
等简贞下次回来,你们二老代我给她说一声谢谢。”
崔忠义说得有情有义,合情合理。
望福田老两口更是喜欢得眼都不从他脸上撒开了。
叶翠兰像是想起了一件事,慌忙进里边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崔忠义。
“这是简贞在天京的电话,你要是想谢谢她,就亲自打电话给她吧。
好歹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孩子。”
崔忠义取下上衣兜里别着的钢笔,从旁边撕了一小绺,记下了简贞的电话,然后就告辞了。
从望福田家出来,又回去拎了一盒点心去寡娘薛玉娇那里。
呵,还真是巧,崔忠魁恰巧在撅着肚子结结巴巴问薛玉娇要钱花,估计是没要到,正喊着薛玉娇的名字骂着“我靠你娘!
我靠你娘!”
崔忠义搁下点心,上前就是大耳瓜子侍候!
崔忠魁的叫骂瞬间可就变成了“我靠冯兰兰!
我靠冯兰兰!
我要靠冯兰兰的比!
我要吃冯兰兰的米!”
崔忠义把他的嘴扇出了血,他却不躲不逃,和尚敲木鱼似的翻来覆去这几句话嚷着。
这让崔忠义越扇越气,几乎要失去理智杀人!
薛玉娇眯着眼在高木椅上盹了一会儿,慢慢睁开眼道:“打到时候了,都走吧,我累了,要去睡了。”
永永远远的一尊淡漠的神,无论跟前的人是谁。
崔忠义眼里一热,有娘跟没娘一样的委屈孤独憋屈差点让他破防大哭。
他使劲咬着内唇,咬出了血腥味,掉头走了。
刚走出院子有百十米远,碰见了扛着一把锹的郭迹泉从东岭走下来,哼着“天仙配”
站到了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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