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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芦生喷笑:“就你这破书也好意思拿出来?”
“别小看这卷《棋经》,”
李砚道,“我毕生所学可都在里面了。”
年纪不大,倒大言不惭毕生所学?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狂。
范芦生笑着摇头,开始收拾摊子。
“今日收获不少,”
李砚伸了个懒腰,对范芦生道,“我去打点酒,老范咱们喝一杯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范芦生道。
“帮我看下摊子,一会儿就回来。”
李砚向他挥了挥手,向街边的酒肆走去。
范芦生应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坐在棋盘旁边,半眯着眼等他。
须臾,一阵悦耳的铃声在耳边响起。
范芦生睁开眼睛,一辆犊车已停在了他的面前。
李砚一出酒肆,便看见了那辆装饰考究的犊车。
京中豪门贵戚为了彰显身份,往往在出行座驾上极尽奢华。
这犊车外观上并不张扬,但用料皆为上乘,细微处更见精致。
最奇特的是车的四角各挂了一个轻巧的铜铃,犊车一走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李砚撇了下嘴,定然又是哪位高门眷属出游来了。
他提着酒壶回到摊位,却没看见自己那卷《棋经》,便问范芦生:“老范,你看见我的《棋经》没有?”
“刚刚有位小娘子来解了你的棋局,就取走了。”
范芦生漫不经心地回答。
“我还没看过她解得对不对,你怎么就把书给她了?”
李砚跳脚。
那棋局是他得意之作,他并不认为有人能解,至少不是这市坊内的寻常之辈解得了的,所以才敢拿他耗费不少心血撰写的《棋经》当彩头。
如今经卷被人拿走,他便有些急了。
范芦生道:“可那小娘子说一定对。”
“老范你脑子进水了?她说对就对?那小娘子好大的口——”
李砚后面一连串的抱怨突兀地中止了。
“不就是一破《棋经》么,”
范芦生不耐烦地回头,发现李砚的神情不太对,“怎么了?”
李砚直勾勾地看着棋盘,咽了一下口水:“还真对了。”
他急忙回头寻找,然后就看见了犊车边上安静地伫立的少女身影。
头戴帷帽,白衫红裙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修长的身形。
似乎注意到李砚的目光,她微微转头,向他扬了扬手里的经卷。
在帷帽的遮挡下,李砚看不见她真实的表情,但他觉得她应该是在对他微笑。
接着她便由侍女搀扶着登上了那辆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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