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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了铺子门,收拾停当,兰英爷爷回到家中,兰英妈在厨房忙着做饭,长工们也跟着回来要吃饭,兰英一个人要做二十号口子人的饭,光干面条和的面要十几斤,分五六次才能干完,还要吃馒头,炒菜,烧锅添柴,担水,几个娃娃,这个哭,那个闹,全家人穿的衣裳,都是兰英妈纺线织布做出来的,后院一亩多菜园子,也是兰英妈种的,挣开眼睛都是活。
兰英奶奶啥活都不干,吃饭兰英一碗一碗端到炕上,盐淡了醋不酸,辣子调的多了,给我倒碗水,这些事兰英妈都忍了,继子身体不好,三个月不会翻身,六个月不会坐,九个月不会爬,都是兰英妈的错,把娃娃没有经管好,继子身体是软的,头肘不住,抱起来头偏向一边,也是兰英妈的错,兰英妈在婆婆眼里没有一点优点。
兰英爷爷刚进门,兰英奶奶高八度的大嗓门子就说,樊志茂要带着银杏和兰英二英走,离开这个家,不要我这个当妈的人了,兰英爷爷一听,脾气也上来了,志茂去山关镇拉粮食,本来是订的三万斤,钱凑不够,只能拉二万斤,一斤贵了三分钱,二万斤就是六百个现大洋,做了几代人的生意,进货没有本钱了,我每天把钱交给你,叫你保管,你到好不是把钱给了你娘家吸大烟的兄弟,就是给了你那败家子儿子,你儿子问你要钱,你从来不打绊子,要多少给多少,我也不是挣金豆豆的,娶个戏子,你儿包场子一晚上一百个现大洋,现在又要给妓女赎身,你给你儿了多少钱?铺子现在就是这二万斤粮食的家当,我不给你钱,寻死觅活的跟我闹活,给你钱你给你那败家子儿,赌场耍钱,那一回赢过钱,志茂看不到希望,撂挑子不干了,有啥错,志茂要走我也跟着娃一块走,你跟你那败家子儿过去。
志茂伯说完这些话,剧烈的咳嗽起来,志茂赶紧给他伯倒了一碗水,伯快喝二口,轻轻的拍打他伯的后背。
樊家说话顶事的长辈,看着他们家闹的不可开交,商量他们家现在该怎么办,是分家呢,还是叫志茂离开家,一个长辈人说,叫志茂领着娃娃们单另过,把地分了,三弟兄一人一百亩,谁要他爸妈就多分三十亩,不要爸妈少要三十亩,另一个长辈说三十亩太少,管爸妈多分五十亩地,谁管爸妈铺子就是谁的,从现在起,屋里头也没有一分钱了,二万斤粮食卖了,三弟兄把钱一分,马上执行。
当时兰英他二大也在场,低个子小眼睛心眼稠,我要我爸妈,铺子是我的,马匹也是我的,另一个说话的长辈说,你要你爸妈也可以,地一寸都不给你,铺子也不给你,你不争气,给了你,早晚都得搭出去,兰英他二大被长辈骂的狗血喷头,无地自容。
商量来商量去,兰英他三大说,我跟着我哥过,把我爸妈养着,给我二哥三十亩地,三百亩地分成四份,卖的粮食钱,也分成四份,我二哥少拿一点,拿半份,葬埋父母不让他出钱,铺子给我二哥,我二哥头脑聪明,他也不会再胡来了,兰英他二大思量半会,地少拿四十五亩,钱少拿半份,落一个铺子,还不用管父母,二个娃他们给我养着,划算,当及就说我愿意,另一个长辈说,地给你二十亩就行了,你的二个娃娃,你带走,兰英妈以后不替你管娃娃了,兰英他二大的眼珠子,十转八不动的想着心思,看来长辈们不向着我说话,我爸妈年纪也不小了,过几年死了,地都成了他们的,一人一百四十亩地,唉,谁让我不争气,算了我就答应了,粮食卖完了分了钱,兰英他二大,开始经营起铺子,妈以后也不会给他一分一文钱了,自己再不好好的,就该上街乞讨了。
兰英他二大心眼也不少,分的钱,又给他娶了一房媳妇,跟他大哥又分了家,土地平分,没有要父母。
志茂和银杏也让弟弟三分,平时里两家人走动的也多,父母也不能分开来养老,地少了,请的长工也少,三个娃娃也回了自己的家,兰英妈轻松的多了,志茂经常在家,地里种的麦子也不用多管,只是继子身体有病,分家没有多长时间,继子也死了,兰英奶奶也不高八度的说话了,兰英去了学堂念书,兰英伯和兰英妈就想着,再弄个啥营生,挣的钱,让二英也去学堂念书,收麦子了咱可以回来不干,收完麦子种完苞谷咱接着再干,兰英妈说,咱俩个会弄啥呀?兰英妈说,一年打的粮食也吃不完,咱卖蒸馍,不妥,我也想在家开个私塾苑,你爸爸是学堂主讲先生,你们娘家人,你几个哥哥都是私塾先生,我书也念的好,二个娃娃不用去学堂了,路又远,每次娃娃去学堂我都不放心,我同意,我想好了,以后你当家,你说了算,照的娃娃多了,咱也请几个大嫂,给咱们做饭洗衣,你不用太操劳了,兰英说,行,志茂打出招牌,招募想念书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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