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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来不为肃贪,韩肇庆已倾家荡产。
你身为水师提督,务必做好份内之事!
勿再讲夷人船坚炮利,放眼这浩荡水域,夷人炮船有几?我南粤水师,战船上百;不求以一当十,五殴一,十殴一,以致二十殴一,百殴一,难道还打它不下?关滋圃,明天,零丁洋里,澳门水处,我要看到我大清水师之勃勃生机。”
“大人,如此边衅岂不更易滋起?”
“滋圃,吾总览夷情,外似桀骜,内实惟法。
吾向来恐开边衅,遂致养痈之患,日积日深。
岂知彼从六万里外远涉经商,主客之形,众寡之势,固不待智者而决。
即其船坚炮利,亦只能取胜于外洋,而不能施技于内港。
粤省重重门户,天险可凭,且其贸易多年,实为利市三倍。
即除却牙片一项,专做正经买卖,彼亦断不肯舍此码头。
所以虽其中不无波折,而大局均尚恭顺,非竟不可范围者。
滋圃,此吾窃念私想,只与你讲。”
“大人.….”
“滋圃,到此为止,切勿再言!”
天培闷愁,南粤水师,虽为水师,却常驻陆地;人数虽逾万,能真刀实枪赴战场者不足两千。
战船虽多,却全为单桅,仅装三四门百至千余斤大炮;且炮质量极差,炮口不正,炮弹不圆,炮膛多沙眼,极易炸膛;炮出如箭,只是洞穿。
反观夷船,周身铜皮,多为三桅;装载大炮多则五六十门,少则二三十;炮正弹圆,膛无沙眼,三四千斤的船炮,已超我八千斤岸炮之射程;且还配有炮车及瞄准器具,基本弹无虚发;每打一炮,还无须冷却;一炮射出,开花四溅。
更何况还有那呼呼冒黑烟的怪物……林大人您怎么不听我说完呢?
吏靡兵滥,船钝炮渺,则徐何尝不知。
可冰冻三尺已非一日之寒,牙片业已禁绝,务杜来源,具结必须继续。
关滋圃言之有理,我器的确不如夷;明儿个立即筹兵、造炮、建船。
可这兵、炮、船,哪一个不需要银两?这银两又从何而来?则徐沉思至深,彻夜不眠。
翌日,则徐召集廷帧、怡良、豫堃商讨银两事宜。
督、抚二人这个说藩库盐库均已告罄,那个说粮道库一子未剩;二大人言语间,同时瞥向了海关监督。
豫堃道:“都窥我作甚?吾亦乃穷人;库里倒有,可三天后就要北上入那内务府。”
则徐讪笑着:“厚庵,烦请倾囊相助。
这也是为我大清金瓯永固,我皇圣明,定会皇恩浩荡。”
“林大人,请请出圣旨,厚庵甘愿全部奉上。”
“一道奏折,南北飞驰,即便准奏,已是一月之后;此情此景,不出几日,恐已天翻地覆。
厚庵,舞一次长袖,通融一二耳;保家卫国,圣上即怒,也是喜嗔。
再退一步,如真究责,少穆愿一人揽,无厚庵一丝干系。”
廷帧闻听感慨,道:“林大人,急需多少银两?”
则徐听廷帧话意畅然,急忙道:“嶰筠兄,七十万两,可解燃眉之急。”
廷帧昂然道:“林大人勿急,马上传十三行,唾手可得。”
则徐道:“额外索要,可行?”
廷帧道:“十三行大门朝南开,金山银山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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