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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非常复杂,既仇恨又冷漠。
他叫住她干什么,难道还能看出她是谁了不成?那又能如何,是找出来再把她斩草除根吗?送给皇帝处死,换取更高的地位?
他又将她看了很久,才低声问:“她是谁?”
卫衡不知道舅舅为何要问她,只能说:“她是薛家的四娘子。”
裴子清仔细看她的样貌,这姑娘虽也极美,却和县主的样貌并不相似。
但方才那个神态,却又极为相似。
薛家?不过是个没有听过的小家族。
他在想什么,怎么会觉得这姑娘有几分像她。
她怎么会像萧元瑾!
那个人是他心里最特殊的存在。
当初她给了他荣耀和权力,给了他隐秘的盼望和温情。
但是他由于某种原因,他背叛了她,这么多年,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留在他心里,以至于成了他的业障。
大概,没有人真的觉得她已经走了吧。
丹阳县主萧元瑾,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忘了她。
无论是背叛还是别的,更复杂的情绪。
“你方才,在和衡儿说什么?”
裴子清问她。
元瑾想了片刻,轻声道:“不过是卫三公子和我说了几句写莲的诗罢了。”
裴子清听着笑了笑,少男少女们,彼此相互有倾慕之意,是再正常不过的。
他的语气彻底淡漠了下来:“你走吧。”
把这样的女子认成她,是对她的侮辱。
薛元瑾不置一词,裴子清是她一手选的人,脾性她最了解不过。
此人才高八斗,最善于察言观色,在他面前,最好就是少说少做,免得让他猜出心思。
她这么一说,他势必觉得她是和卫衡有什么私情,只会看低她几分,更加不屑于理会她罢了。
她行了个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到了傍晚,吃过晚膳。
薛府的人才赶着马车回家。
薛元珊几个上了马车,正和太太们将今天发生的事。
“有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要看人家看不看得上你。”
薛元钰见元瑾走出来,冷笑着说,“凭出身,给人家做妾都勉强。
遑论还想做正室,巴巴贴着也没人要!”
元瑾一言不发,径直地上了马车。
这种人,你反驳她她倒更带劲了,再者她现在也没有心情计较。
她只恨自己那时候手里没把剑,仇敌就在她面前,她都没办法报复,最好是一剑捅死他。
不仅不能捅死他,反而自己还要装傻,实在是让她忍得很难受。
薛元钰见元瑾不理自己,果然央央地没了兴趣,缩回了头。
崔氏则难得地看出自己女儿的不痛快,以为她是因为薛元钰的话,就安慰她说:“你二叔家两个闺女说话就是如此,你别在意就是了。”
元瑾看向她,虽然她是不在意薛元钰,却也不喜欢崔氏这话。
崔氏这样的人就是如此,色厉内荏,面对子女拿得出款来,你真让她对外面的人使威风,那是半点也不敢的:“那您就不在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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