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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文君掩嘴忍住泣声,而盛宸的目光更像是一把刀牢牢插在地面上,他固执的不去回应盛夏语中的劝慰与哀求。
“小宸。”
许文君实在是见不得姐弟俩双双像是被抽筋扒皮一样难受,她忍着哽咽开口道:“当初你劝你姐姐放弃一切带你走的时候她就说了,她要不惜一切代价!
你是陪伴她时间最长的人,我相信你也明白她心中的仇恨有多深。”
许文君拽着盛宸转直身体,道:“你我都拦不住她你明白吗,既然这样,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帮着她,守着这个疯子不要有一天玩死自己!”
许文君的话就像是一颗炸开在盛宸耳边的原子弹,威力大到让他心脉俱碎。
“我话说的过分了,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许文君揽住盛夏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似是对盛夏,又似是对自己道:“还未开始,我就已经看到了满路的荆棘,我手短,抓住不住你,但至少我能一直在你身后看着你!”
盛夏终于痛哭出声,只为了许文君最后一句话。
黑夜中我无惧会迷失方向,因为在背后总有一盏不灭的路灯为我亮起光芒!
“小宸,原谅我。”
盛夏终于握住了盛宸的手,她冰凉的手指插进盛宸同样冰凉的指缝中:“我离不开你,但也放不下仇恨。”
盛夏收紧手指含泪道:“等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就又能每天窝在那个有爸妈气息的房子里做我们习惯的事情……小宸,那才是我们能够每夜安眠的生活……”
桌上的可乐鸡翅消失了最后一丝热气,表面的油腻结成了透亮的块状。
许文君的肩头已经被盛夏的泪水浸湿,而盛宸的手指,也被盛夏勒出了红痕。
呼吸声快慢各异的交错着,有人在等待被宣判,而有人在心中做着自我凌迟。
房顶的灯泡发出呲呲的响声,闪过几下后彻底熄灭。
盛夏讨厌黑的地方,从小就讨厌。
她手中的手指被抽出,空气被划破,盛宸站了起来。
“我换灯泡,你们坐着别动。”
屋内再次亮起光柱时,盛宸也已经停在了房间门口。
“姐,今晚我自己睡。”
这晚,许文君没敢走,她陪着盛夏整整睁了一夜的眼直到天明。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盛夏钻进了许文君的怀中。
“我结婚,你来吗。”
沙哑的嗓音,像是吞下了烧灼的红炭。
许文君抱紧在大热天瑟瑟发抖的人:“当然!
我是你的娘家人!”
三天后,一辆漆黑的轿车出现在了破旧小屋的巷子口。
车门开启,着一身休闲装的男人下了车。
周炀熄了火后也下了车,他绕过车头站在贺子桀身边。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夫人。”
周炀目露担忧。
“为什么要告诉她。”
贺子桀的目光一直懒洋洋的落在狭窄的巷子口。
周炀一惊:“你要结婚你不告诉她?!”
贺子桀哼笑一声:“她擅自给我选定未婚妻的时候,告诉我了吗。”
周炀扶额,眉间突突突的跳个不停。
盛夏很早就醒了,盛宸不挨着她一起睡,她反而睡不着了。
犹豫片刻,盛夏还是去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小宸,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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