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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溯光斩孽（第2页）

凤簪在血雨中浮空，珍珠裂痕渗出星屑，勾勒出洪荒时代的星路。

林轩踏着星屑前行，每步都在虚空留下燃烧的脚印。

当他第三次回头时，身后脚印已化作三百具焦尸——正是历代突破境界失败的自己。

"

这条路，你已走过十万八千遍。

"

初代青龙的残魂从簪头渗出，龙爪握住星路尽头的光点。

光点炸裂时，林轩看见混沌初分时的婚典：初代青龙剜下逆鳞为聘，量天尺缔造者剖出半颗道心作嫁，交杯酒里沉浮着尚未成型的修真界。

星路突然扭曲成茧，茧丝是凝固的时光碎片。

林轩的断因果剑劈开茧壁时，剑锋带出的不是血，而是无数个正在分娩的苏婉儿。

每个产床都连着青铜巨门的锁孔，新生儿的啼哭化作锁链缠住他的脚踝。

"

时辰到了。

"

初代青龙的逆鳞突然离体，嵌入林轩眉心。

剧痛中他看见真相：所谓永劫之瞳，实则是初代道侣的右眼。

这颗眼睛在十万次轮回中，早已寄生在他的命魂深处。

茧房深处升起孽镜台，镜面流淌着银色血液。

当林轩的倒影浮现时，镜中走出三百个身披嫁衣的苏婉儿。

她们同时掀开盖头，每张脸都是不同时期的模样：少女的右眼清澈，老妪的左目浑浊，最中央那具白骨没有瞳孔。

"

选啊。

"

她们异口同声，指尖凝聚出历代林轩的致命伤。

当林轩伸手触碰少女版苏婉儿时，所有幻象突然融合成初代量天尺缔造者——她心口插着初代青龙的逆鳞，银血正浇灌着修真界的灵脉。

孽镜台突然崩塌，碎片化作十万条小龙啃食林轩的魂魄。

剧痛中他的永劫之瞳自动开启，看见修真界三十六重天竟是由初代道侣的骸骨搭建。

每块仙宫地基都压着枚龙胎，龙吟声化作灵气滋养万物。

苏婉儿的残魂突然从凤簪涌出，银发缠住林轩的脖颈："

现在明白了吗？我们皆是养料。

"

她扯开发丝露出脊椎，骨节上刻满殉道者的生辰——最新一道正是今日子时三刻。

初代青龙的逆鳞突然暴走，在林轩颅内长出龙角。

当龙角刺穿天灵盖时，他看见归墟最深处埋着口水晶棺——棺中女子与苏婉儿容貌相同，怀中抱着初代青龙的头颅。

棺盖上用龙血写着："

以子之瞳，复吾至爱。

"

林轩的永劫之瞳突然离体，化作钥匙插入棺盖。

当水晶棺开启的刹那，所有时空的魂书同时燃烧，灰烬中飞出十万根红线，将林轩与初代道侣的尸身缝合成双头怪物。

怪物仰天长啸时，三十六重天开始崩塌。

仙宫坠落处显露出血色胎盘，每条灵脉都是脐带的化身。

林轩残存的意识操控右手，握住初代青龙的断角刺向左胸——那里跳动着初代道侣的银心。

"

还不够痛。

"

苏婉儿的残魂突然占据左首，利齿咬断缝合红线。

当怪物身躯分裂时，归墟深处传来初代青龙的悲鸣："

为何不肯成全？！

"

林轩抓住飞散的永劫之瞳，将其捏碎成时光尘埃。

尘埃中浮现出洪荒婚典的真相：初代青龙的道侣自愿殉道，以神魂补全天道裂痕。

所谓复活执念，不过是初代青龙堕魔的借口。

"

该醒了。

"

林轩将断因果剑刺入自己命门，剑身吸收历代轮回的怨气后，化作刻满往生咒的青铜巨斧。

当斧刃劈开血色胎盘时，初代道侣的叹息响彻诸天："

痴儿，你终于看破......"

胎盘破碎处涌出混沌之气，林轩的残躯在气旋中重组。

当他睁开眼时，掌心的凤簪正化为星尘，星尘中浮现出苏婉儿纯净的笑靥。

远方的归墟开始收缩，坍塌成枚龙蛋悬浮在新生宇宙中。

修真界的废墟上，最后一场血雨洗净苍穹。

当阳光穿透云层时，林轩看见初代青龙的遗骸正在风化，逆鳞上浮现出真正的婚约："

天地为鉴，死生不渝。

"

而落款处，是两道并列的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