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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仰在椅子中,一条腿搭在扶手上,坐得是放làng形骸,看久了,便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对这场点兵并没有太大的兴致。
贺闰见他如此行径不端,跟市井里的地痞流氓有何分别?完全不明白裴长淮为何跟皇上举荐他做都统。
要说赵昀平定流寇有功,可就算没有他,武陵军也有本事将那些贼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老太师却说,杀jī焉用牛刀,贸然动用武陵军,倒是给贼人长了脸面,黎民百姓会以为皇上真将那群宵小放在眼里。
不如启用一个无名小卒,令天下贼子都看看,天下贤才尽归皇上所用。
如此一来,四海莫不震慑,往后也再不敢作乱了。
老太师的一番话说进了皇上心坎中,他又趁势举荐赵昀为主将,如此才给赵昀酿成今日嚣张的气焰,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在赵昀打了第三个哈欠以后,裴长淮终于开口问道:“都统觉得没意思?”
他目不斜视,没有看赵昀,依旧看向点将台下的士兵。
赵昀懒洋洋道:“小侯爷勤勉,每三个月一小阅,半年一大阅,可看来看去也就这些东西,有何新鲜?况且,摆在明面上的都是旁人想让你看到的,那些不想让你看到的,才算有意思。”
裴长淮这才用正眼看向赵昀,问道:“依都统之见,有什么是他们不想让本侯看到的?”
赵昀指尖在扶手上敲了两敲,笑问道:“你想知道么?”
裴长淮微微一蹙眉,见赵昀如此神态,指不定又藏着什么坏腔,便不搭理。
贺闰见况,不冷不淡地道:“都统要寻有意思的事,点兵后还有一场武搏会。”
赵昀一听便来了兴致,“哦,这个我知道。
听说贺将军被誉为武陵军中第一猛将,皆因年年都能在武搏会上夺得头筹。”
贺闰抚剑,挺了挺腰,睥睨道:“都统过奖。”
“正好,我一直都想跟贺将军过过招。”
赵昀道,“不过,比武单论输赢,也好没意思,可有什么彩头?”
贺闰道:“一把金刀,武搏会也称金刀会,就是源自于此。
其余不外乎金银珠宝、绫罗绸缎。”
“这些?”
赵昀杵起下巴,“没意思,我又不缺。”
贺闰笑了笑,“比武尚未开始,都统就认定自己能赢么?武搏会上可只论较量,不论身份,不管你是谁的门生,上了擂台,谁都不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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