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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黄花梨的屏风有四扇,每扇上有一幅花鸟图,代表春夏秋冬四季,做工精细,价值不扉。
沈彤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屠卫把她扔出来时用了几分力气,也多亏他用了力气,否则仅凭沈彤的娇小身板,十之八、九会撞上屏风后就摔在地上。
可是现在,那个小小身体不但把屏风撞倒,而且还飞了出去,堪堪落到门边,如果不是陶世遗进来时随手掩上了门,沈彤很可能就此飞出去了。
砰的一声,那孩子摔在了地上,不用去看,陶世遗也知道这孩子小命休矣。
别说是个大病初愈的瘦弱孩子,即使是成年人,这样重重一摔也会伤筋断骨、头破血流。
魏头儿是存心要置孩子于死地!
原本是护身符,可是现在却成了催命符。
魏头儿要杀死这个孩子,就是不再相信这孩子是沈家后人。
这孩子是谁,是从哪里来,对于魏头儿而言不再重要,在他眼里,只要这孩子不是真正的沈彤,那么就如草芥一般,根本不用把这孩子立时杀掉,而此时这一扔一摔,魏头儿真正要杀的人不是这个孩子,而是带孩子来的人。
是他陶世遗!
随着沈彤落地,几个人从门外冲了进来。
屏风倒在地上,屏风后面的一切尽收眼底,虬髯大汉目光阴翳,冷冷地看着陶世遗。
这还是陶世遗第一次见到屠卫,屠卫和他想像的不一样,但是此时此刻,他已经无心去对比,因为那几个冲进来的人已将他按在地上。
屠卫的声音冷冷地响起,依然低沉粗哑,可在陶世遗听来,这声音却如同来自地府。
“姓陶的,你是读书人,那么自是应该明理。
这世上有很多人,有人忠心赤胆,有人却只能做三姓家奴,而你无疑就是后者。
但你却认不清自己的斤两,做着三姓家奴的事,却还要自作聪明,再演一出表忠心的把戏,你要对谁表忠心?是被你出卖的沈家女誊?还是连着京城的关家?无论是谁,本座均不在意,可是你把本座当成傻子,这就是找死了。”
说完,屠卫挥挥手,对那几个人道:“关家的人还在外面藏着吗?把他交给关家吧,咱们的刀可不是用来擦鞋底泥的。”
几人应声,把早已吓得瘫软成泥的陶世遗抬了出去。
屠卫叹了口气,轻轻抚额,自言自语道:“又是一桩麻烦事,好在早早发现,否则......”
屠卫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他忽然发现,那个孩子不见了。
刚刚盛怒之下,他把孩子扔出去,一是泄愤,二来也是震摄。
他了解自己的功力,这一扔下去,那孩子即使不死,也是奄奄一息了。
可是那个孩子呢?
屠卫锁眉,他的人把陶世遗抬出去时,顺手也把那孩子给拖出去了?
只能如此吧,否则也解释不通。
地上有血迹,逦迤到门口。
屠卫不会想到,就在他以为那个孩子被他的人拖出去的时候,沈彤已经出了那片林子。
在她之前,几名护卫拖着陶世遗先行出了林子,白净脸和他的人还在林子外面侯着,看到这些人出来,又看到面如土色的陶世遗,白净脸吃了一惊。
他的目光从陶世遗的脸上移到身上,眉头动了动,连忙把眼睛移开。
陶世遗身上的袍子已经湿了一大片,鲜血渗出来,滴滴嗒嗒。
看来伤得不轻啊,魏头儿这是要灭口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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