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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田大修回到衙门,立传扬州府江都县来衙讲话。
不一时,府、县二人齐到衙内,田大修对府、县问道:“地方有此事情,尔们全然不为查察,直待本院亲自访出,尔们尚且不知么?”
知府忙打一恭到地道:“是卑职失觉察了。”
知县忙跪下道:“是卑职疏忽了,望大人宽恕。”
田大修道:“为官如何这等怠惰?今将曹天吉、秦氏二名人犯交扬州府收管,红花着江都县取保带回,三日后听审。”
吩咐明白,遂退了堂。
扬州府将二名人犯带去收监,江都县带回红花,令人具保领回。
光阴迅速,过了三日,到第四日扬州府带了奸夫淫妇来到辕门伺候,江都县亦带了红花来辕门听审。
不多时,忽听得三声炮响,鼓亭内三吹三打,田大人升堂,两边排了许多的执事,一切刑具排在两旁,传令命扬州府、江都县进见。
二人闻传来到堂下行了参见礼。
田大修问起:“人犯可曾带到么?”
扬州府、江都县忙打一躬禀道:“人犯俱已齐到。”
田大修道:“带进来。”
二人出来将一干人犯带进二道大门,两边呼喝禀道:“人犯带到。”
一齐跪下。
田大修先问红花的口供,红花照前一般样的话说了一遍,田大修道:“下去,叫带曹天吉上来。”
两边答应一声,走下将曹天吉拖上堂来,犹如饿鹰拿燕雀一般撩在地下跪着。
田大修将案桌一拍,大怒骂道:“曹天吉,尔这狗奴才,尔是何等样人,擅敢大胆与秦氏通奸?既通了奸也就罢了,怎么同谋将花赛金害死?从实一一招来,免受刑罚。”
曹天吉本是个英雄好汉,从来不怕凶恶,自从被陶天豹将刺竹打了几下,一身筋骨皆软,又加万年藤绑了一夜,阴阳合交,原神泄尽,此时枝枝骨节皆空,全无半点英雄之性,犹如初出娘胎婴儿一般,全然没法,只得将以前奸情一一吐出。
田大修道:“那花赛金与尔何冤,尔为何害她性命?一一说来。”
曹天吉禀道:“大人啊,并无此情。”
田大修道:“现今红花指告,还敢强辩么?”
吩咐夹起来,两边答应一声,将曹天吉按倒在地,脱去鞋袜将夹棍套上,两边一收,曹天吉大叫一声:“痛死我也。”
心如油滚,只是咬定牙关叫道:“大人啊!
此事实是冤枉,难以招认。”
田大修见曹天吉不认,吩咐将他重重敲打,又加八十狼头,打得曹天吉恨无地缝可钻,当不起重刑,没奈何只得招认道:“因与秦氏通奸被花赛金见了,恐她告诉少爷,所以害死她性命以灭其口,不想被红花告发。
今愿认罪,只此是实,并无异言。”
田大修命他画招,记了口供,又叫带秦氏上来。
两边答应一声,将秦氏拖到堂前跪下。
田大修道:“秦氏,尔这贱人,世间哪有尔这般恶妇?尔既不想相国门风,亦当想自己是千金之体,却来做此伤风败俗之事。
这也罢了,为甚尔心如虎狼一般,设毒计将姑娘害死?可知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快快招来,免受重刑。”
秦氏两泪交流,哀哀啼哭,禀道:“大人啊,我并无此事啊。”
田大修道:“休要狡赖,奸情已拿,曹天吉已招明白,尔还敢强辩么?”
吩咐拶起来,两边答应一声,将秦氏两手拶起,收得紧紧,秦氏疼得十指连心痛,平日凶恶,此时在按察台下怎当得刑法厉害?无可奈何只得将奸情招认。
田大修道:“为何将花赛金害死?从实招来。”
秦氏道:“这个真正屈天屈地屈死人,花赛金是发乌痧死的,怎说是我害死?人命关天,不是小可,信不得红花的话。”
田大修道:“能奸已实,谋命何辞?曹天吉已经招认,尔这贱人尚敢抵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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