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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今早的窘迫,她摸了摸鼻子:“嬷嬷说的对,这眼下的事都没梳理好呢。”
她叹口气,“嬷嬷,你可晓得,怎样才可对一个人产生男女之情?”
季嬷嬷一愣:“您是问,怎样才可对一个人产生男女之情,而不是怎样才可让一个人对您产生男女之情?”
“对啊。”
沈令蓁理直气壮,“嬷嬷也觉得很难吧?”
季嬷嬷尚在迟疑,沈令蓁又自顾自点了点头,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我不能被一时的尴尬吓退,这就去找郎君。
跟郎君多说说话,总归是有利于增进情谊的。”
*
蒹葭与白露一听说少夫人正发愁如何与姑爷增进感情,当即替她出主意,说不如给姑爷做些吃食送去。
想来她们也是错解了沈令蓁的意思,误道她是有意讨好霍留行。
但沈令蓁倒觉得这个主意未尝不可。
霍留行嘴上说着喜欢她,可大半日过去了,都不曾主动亲近她,也不知是否不得其法,她这就给他树个榜样,提点提点他,叫他可以反过来如此待她,也便于她更快对他萌生爱慕。
只是沈令蓁从前从未下过厨,一时也做不成什么,且看这天入了仲夏五月,愈渐燥热,饱腹的吃食恐叫人口舌发腻,便听取了蒹葭与白露的建议,决定做碗简单的荔枝膏水。
荔枝膏水与酸梅汤并称仲夏两大消暑佳饮,最是生津止渴。
沈令蓁午膳也没来得及细吃,大晌午的,摇着轮椅在后厨忙活来忙活去,待荔枝膏水熬成,放凉以后,便叫蒹葭与白露分给老夫人和两位姑娘,又亲手盛了一碗装进食盒,提去了霍留行的书房。
霍留行早便听说后厨的动静,不知沈令蓁打了什么主意,眼看她山迢迢路遥遥地拖着残躯,把一碗荔枝膏水送到他面前,倒是愣了愣:“听下人说你在后厨忙活半日,就为了这个?”
沈令蓁一愣之下撇了撇嘴:“什么叫就为了这个?我一片心意,到了郎君嘴里怎么好像分文不值似的。
郎君是不喜欢喝荔枝膏水吗?”
霍留行确实不爱吃甜食,这种一听名字就甜得发腻的茶饮,他着实无意尝试。
只是心底喊着不想喝,嘴上却先蹦出了一句“不是”
。
一旁对他喜好一清二楚的空青拉长了下巴。
霍留行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些粗活交给下人就行,何必劳动你,你若为此有个磕磕碰碰,叫我怎么安心。”
沈令蓁又高兴了:“那郎君快喝喝看。
这荔枝膏水每到仲夏便风靡汴京,京中许多世家子弟也爱喝,尤其蹴鞠之后,大汗淋漓之时,一碗下肚,神清气爽。”
“你还去过蹴鞠场?”
她摇摇头:“那倒没有,我是听阿玠哥哥说的。”
霍留行伸出去拿碗的手一顿。
沈令蓁见他如此反应,兴许是不认得薛玠,解释道:“哦,郎君可能不晓得,阿玠哥哥是我姑姑的长子,也就是我的姑表哥,相较皇舅舅那边的表哥,我与这个姑表哥关系还比较亲近。”
“哦,晓得,怎会不晓得。
你与他亲近,我都知道。”
霍留行和煦地笑了笑,那只拿碗的手却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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