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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声没有吭声,大家也便没有再问,等路曼声明日回来也就知道了。
“孙婶?”
路曼声靠在佛龛脚下,闭目养神,她的旁边还睡了孙婶和虫儿。
半夜,路曼声醒来的时候,孙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正偷偷的抹泪。
听到路曼声的声音,孙凤飞快抹掉脸上的眼泪,回头,冲她笑道:“什么事啊,曼声?”
路曼声不会安慰人,以前倒是会的,重活一世,嘴笨了不少,许多话都不会说、也不想说了。
可是,看到孙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在一个人独自抹泪,路曼声心里也有些酸楚。
孙婶想必很想念虫儿他爹,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她的心里一定很难熬。
“虫儿他爹还没有消息?”
孙婶摇摇头,“今日虫儿他三爷又到了京城几处宅子,到处打听,也没打听到虫儿他爹的消息。
璐华城这么大,他三爷都跑遍了,却还是没一丁点消息。
要是虫儿他爹有个啥,我和虫儿这孤儿寡母的该怎么办哪~”
孙婶在人前一点不显露,将一干人照顾得周到体贴,笑脸待人,谁能知道她心中的苦楚。
“东家,路姑娘说过她会来?”
“亲口所说。”
俞舟已经是第十五次看向门口,还是没有看见路曼声的影子。
“到了。”
俞芦笙说着,迎了上去。
俞芦笙将路曼声带到了一处府宅前,便有一个主事模样的人迎了上来。
“俞老板,你终于到了,这位是……?”
乔府是高门大院,来往虽不全是大富之人,至少衣着体面。
路曼声衣衫褴褛,虽然洗得很干净,因为过于破旧就像是从泥沼里滚出来的一般,看了不禁令人皱紧眉头。
乔管家着实想不通,俞芦笙会带这样一个人前来乔府。
在前往乔府前,俞芦笙曾委婉地告诉路曼声可以换一身衣裳,当然,衣裳的事无需她担心,芦笙药铺自会提供。
路曼声没做任何表示,率先踏出了芦笙药铺。
俞芦笙摸了下鼻子,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只得跟上。
迄今认识那么多人,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像眼前这个女人,这般不给他面子。
“乔管家,这位是路姑娘,是我请来为乔员外看病的。”
“俞老板,这姑娘是你们芦笙药铺的?”
要是你们芦笙药铺的人,到别人府上至少得置身行头,你俞大老板在这璐华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底下人连套像样的行头都没有,丢的可不只是那姑娘的人,也砸了俞芦笙的脸面。
乔管家那小眼神,已经清楚地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俞芦笙了。
“乔管家,乔员外的病要紧,这姑娘医术高明,那可是我亲眼见识过的。
有什么话稍后再说,先给乔员外看病。
耽误了乔员外的诊治,劳神的还是乔管家不是?”
乔管家嫌恶地看了路曼声一眼,却也觉得俞芦笙说得有道理,先让她进去,要是治不好老爷,再把人轰出去不迟。
乔管家一身暗色长衫,唇上两撇细长小胡子,眼睛就跟黑豆一般,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主儿。
有这样的管家,那乔员外也好不到哪里去,先观仆,后观主,由此可见一斑。
路曼声淡淡扫了俞芦笙一眼:修桥铺路,赠衣施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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