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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暮扶着帽檐,“你是…?”
他像是回过神来,把手里的伞一把塞进了她手里,转身跑进了雪中。
很快淹没了人影。
温暮几乎记不清当时的场景了,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天雪很大,他的双眼是否明亮,情绪到底怎么样,她都记不得了。
可现在的她,却只觉得心尖都是颤的。
“它走进了森林,好像看到了兔子的身影,就想追过去,可是它想到,自己的毛发不够干净,眼睛也不够明亮,万一把它吓跑了怎么办。”
有时候记忆就是那么奇妙,该回忆时回忆不起,等无意识时,记忆就会蜂拥而上。
他为什么要管自己毛发干不干净?
这是温暮睡着时最后的想法。
一个人在思念另一个人至极时,终于见到了她,却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他有多难受又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克制自己没有与她相认。
这些,温暮全部不知道。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以防模糊了视线,牙齿咬着唇瓣印出了印子,在渗出血丝前松了口。
盛桉家里一如既往的安静。
茶米油盐也因为主人的低沉而软趴趴地卧在地毯上,盛桉一直垂着眼,睫毛打下来,投射出一片阴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门铃响起时他刚把狗粮扔进狗盘子里,小茶先站起来蹲在了门边。
盛桉拉了拉因为蹲下去而滑落的衣领,压着唇线直接开了门,抬头只觉得一股馨香扑了满鼻,视线恍惚时就被一个娇小的身影搂住了腰。
他错愕地低头看去。
他刚刚还以为是盛艺回来了…
待反应过来,他才抬起手抚向她的背,声音还有点不可置信:“…暮暮?”
温暮嗡着鼻子,埋在他胸前:“盛桉…你先别说话。”
在这安静的三分钟里,盛桉终于像是从梦中醒来般,从不可置信变成了惊喜,又怀着仅剩的理智低声道:“暮暮,你在做什么?”
温暮终于放开他,抬头时脸上全是泪痕。
他一瞬心跳都停了,捧着她的脸低头给她擦泪:“哭什么?别哭…”
她摇摇头,抬手擦了擦泪,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哽着嗓子道:“盛桉,我喜欢你。”
他手顿住:“什么?”
“我喜欢你,可能没有你喜欢的那样多。”
她仰着头,眼里全是认真和坚定:“你再等等我,我会很喜欢很喜欢你,像你喜欢我一样的喜欢。”
盛桉视线在她脸上定了很久,绷着神色,漆黑的眼底久久回不过神。
她松了手带着哭腔喊:“你不理我我就又哭了!”
他突然回神,黑曜石般的瞳孔骤缩,又一瞬盛放光彩,像本来漆黑的夜空,骤然点满了万千星辰。
“别哭,没有不理你。”
他蓦然笑出来,摸着她的脸看了又看,软着嗓子:“别哭,暮暮。”
“暮暮。”
他叫了声又笑了,眼底的光亮得惊人,声音依旧温柔至极:“再给我抱一下?”
温暮跟着笑出来,又含泪扑了上去。
盛桉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从刚开始的轻拥到最后完全将她纳入怀中,闭上眼,胸膛微微耸动。
她在他怀里。
不是做梦。
呀呀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来,听得人心里一阵犹如被牛奶滋润的舒服。可是看着木盒子里的小不点的沧澜一点都不觉得舒服!这个盒子里之前放的只不过是一个一直在变大的彩蛋,可是现在,彩蛋已经破开了,里面竟然坐着这个一丁点儿大的缩小版男孩纸!他的身上一丝不挂地,头上有一小撮毛发。眼睛圆圆地懵逼地看着四周,脸上有着可爱的婴儿肥。呀他发现了沧澜,朝着她爬过去。啊啊啊沧澜大叫一声,立马往后一跳靠在墙上,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蛋在没有经过孵化的前提下养育出了一个人?天呐,她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自己最近太沉迷于养成游戏无法自拔了。她准备死劲掐自己一把,可手刚刚靠近胳膊,又有点儿怕疼。这要她怎么和自己的霸道总裁大男票交代呢?那么好朋友魏阳明为什么要给她一个能孵化出人的彩蛋来啊!她当时就应该知道没什么好事,她当时就应该拒绝的,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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