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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跟而来的杨内侍吓得脸都白了,皇帝与自己的小舅子搞断袖,还叫太后捉奸在床,这要是传出去,简直是天大的丑闻!
最重要的是,皇帝很生气,太后也很生气!
自己很可能被灭口!
若是立刻向皇帝认罪,兴许还能保住这条贱命……
惊惧忘了眼太后,杨内侍眼疾手快的扑到榻前,噗通一声跪倒,“陛下,是奴才失职,是奴才无能!
请陛下治罪……”
“奴才无用,不配在御前伺候,请陛下……”
杨内侍张着嘴,正鬼哭狼嚎,抬眸的瞬间却怔住了……
床上哪里来的姜国储君,分明是个女人,还是个身姿婀娜穿肚兜的女人…
虽然那人背对着自己,但身为一个眼睛不瞎且十分敏锐的好奴才,杨内侍确定以及肯定,那就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可方才他是亲自领着姜国储君进来的呀!
这怎么变成个女人了?
杨内侍傻眼了,怒气冲冲进来捉拿姜国储君的太后也傻眼了……
萧弋身子紧缩在被衾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眉心微微皱了皱,他强忍着剧痛,竭力佯装平静,阴沉沉的扫了杨内侍一眼,冷然道,“杨内侍,你先下去吧。”
杨内侍这会儿心肌梗塞都要吓出来了,就怕在几个祖宗跟前碍眼,听到萧弋吩咐,跑的比兔子还快。
太后原是想进门抓了姜国储君便当场处死,此刻发现萧弋床上是个女子,她既松了口气,却也不甘。
蓦然背过身,端起为国为民的太后姿态,“皇帝,你可还有半分明君的样子?快些更衣出来,宫中出了大事,容不得耽搁!”
她身子笔直,像是掩饰尴尬,又像是刻意端为人母的架子。
然而萧弋却依旧没有任何动作,他的脸色惨白,额头直冒冷汗……
深吸了口气,努力的保持平常的淡漠,低笑道,“母后说的大事,可是姜衍通敌北境?”
这意思,是想维护那孽畜?
太后目光一沉,略有几分怒气,“皇帝既是知道,就快点儿更衣议事……”
“母后若为此事,就不必议了。”
萧弋打断了她,低沉的嗓音夹裹一丝寒冷,显而易见的不满,“时间不早了,母后早点儿回去歇下吧。”
言外之意,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不捉拿那小泼皮!
想起情夫的死,想起那张讥讽的书页,太后不觉捏紧了手心,怒气更加涌动。
嘴唇剧烈颤抖,她蓦的抬高了嗓音,“皇帝这是不肯捉拿姜衍?”
“哀家知道你放不下阿黎,但你是大魏的帝王,不单是他姜衍的姐夫!
旁的事哀家都由着你,这件事,必须听哀家的。
现在就给哀家滚起来……”
太后语气凌厉,一副垂帘听政的冷肃,那般的教训,那般的语重心长,好像她真是为了这大魏百姓一般。
光是听着,姜黎都想笑了。
要知道,萧弋这位母亲在争夺皇位之时,可从没有帮上半分忙,治国什么的更是不用说了,就是个跟着儿子鸡犬升天的平庸妇人。
眼下却摆出一副心怀黎民的样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萧弋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为了一个男宠如此丧心病狂,剧烈的痛伴随着汹涌而上的怒气,喉咙里血腥疯狂翻涌。
竭力忍住,闭了闭眼,萧弋冷笑,“母后何必摆出这么一副为国为民的姿态,您到底为何构陷阿衍,你我心知肚明。”
“您若再纠缠下去,别怪儿子不留颜面!”
语气骤然凌厉,他身子剧烈颤抖,被衾里的手忽然握住姜黎的手,起誓一般道,“儿子已对不住阿黎,绝对容不得她的胞弟再出半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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