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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一晃而过,因为是除夕,重欢找不到临时的工作,也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只得将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住在附近一家小旅馆。
十人间的通铺,够她度过新年这几天。
在小旅馆住了几天,重欢也去面试了一些工作,但是都没有结果,直到徐妈打电话给她,告知厉谨西生病了,而厉斯臣自从除夕夜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重欢得知消息,脸色发白,急的六神无主,只听到电话里徐妈哽咽的声音,带她回过神来,人已经不知不觉坐车到了谨园山脚下。
数年未回来,谨园依旧青山如故,四面环山,绿水环绕。
重欢看着旧日景致,站在山脚下,攥紧衣服的边角,脸色发白,远远的就见徐妈跑下山来。
徐妈一看见重欢,两眼就红了。
山下的安保也没有拦她,重欢跟着徐妈脚步一步深一步浅地上了山。
“昨天晚上发烧的,当时先生又不在,小少爷吃了药一直迷糊地喊着妈咪。”
徐妈抹着眼泪说道,“这几年,他也就是生病的时候会喊着要妈咪。”
重欢挽着徐妈的手有些发抖,跟着她进了谨园,谨园里还是一切如常,老管家屏退了其他的佣人,低声而恭敬地说道:“夫人来看小少爷吗,刚才喝了粥睡下了。”
她嗓子眼发干,低低地说道:“我就来看看他。”
“夫人请随我来。”
她攥紧徐妈的手跟在管家身后,上了二楼厉谨西的房间,这一路走来,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众人对她的称谓并没有改变。
重新回到谨园,就算见到的只是徐妈和老管家,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能勾起她昔年的记忆。
谨园越发的清冷安静,庭院里的小凉亭里还有她做的一副珠帘,昔年她最爱坐在小庭院的榻榻米上看书。
还有三楼,抬眼便能看到星星。
重欢感觉自己魔怔了,浑身都冒起了冷汗,她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厉谨西果然睡下了,小脸烧的潮红。
“今天已经稳定住了,不发烧了,小少爷睡一会儿应该会醒。”
老管家轻声说道,“就是睡觉的时候一直做梦喊着夫人。”
重欢哪里听的下去,冲上前去,坐在床前,摸着孩子消瘦的小脸,眼泪就滚落了下来。
老管家识趣地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徐妈,徐妈也跟在一边抹着眼泪,一遍一遍重复着:“大小姐,你真的不要这个孩子了吗?这可是重家的孩子。”
重欢愣愣地不说话。
握着孩子的小手,拿着方巾给他擦着身子。
“发烧了,为什么没有人照顾他?”
她声音干哑,问的是厉斯臣和厉家的人都去了哪里。
徐妈唯唯诺诺地说道:“先生很少在家,在家对小少爷管教的也很是严厉,老太太那边因为要准备厉家大少的婚事,所以我们也不敢去说。”
重欢心里一凉,是了,昔年她在的时候,地位尚且不如一般人,如今她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多好的待遇,只是她一直妄想了,这至少是厉家的孩子。
重欢垂眼自嘲一笑,她的孩子,厉斯臣那样的恨重家,她的孩子就是重家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会善待这个孩子,外面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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