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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奢望能培养出什么经世之才,只要这些人具备处理具体事务的能力,忠诚和才能都有保障,那就足够了。
沈牧倒不知沈哲子正在未雨绸缪作宏大规划,絮叨片刻后转而略带窃喜道:“青雀你可知姚家有位三娘子,仪容秀美,号称咱们吴兴菡萏?”
沈哲子摇摇头,他每时每刻思考都是家国大事,纵有闲暇身边侍女足够赏心悦目,又哪有心思惦记别家女郎。
不过菡萏为荷花别称,那姚氏女郎有此别称,可想应是一位佳人。
“姚家有这女郎,倒颇有待价而沽的念头,想要凭其攀附高门,诸多求婚者一概不应,只可惜那些清望之家并无兴趣。”
言及此事,沈牧语调神态不乏忿忿,显然他也是那诸多求婚者之一,不过旋即便又笑逐颜开:“不过昨夜姚家人向我透露些许口风,似是终于发现我这人卓尔不群处。
哈哈,任其怎么清高,还不是要拜于我家之下!”
沈哲子闻言莞尔:“那可真恭喜二兄了。”
同时他心内也不禁感慨,难怪时下人对乡品如此追捧,一旦得列高品,前程豁然开朗不说,原本求而不得的女郎,也变得唾手可得,真是全方位的优越感。
不过以他看来,沈牧实在高兴太早,以前还倒罢了,如今这家伙已是沈家子弟中头面人物,家中长辈岂肯随便为其婚配,多半也要奇货可居,待价而沽。
那姚家虽有些清名,势位却卑下,以门第论其实已经不配与三品人才沈牧结亲。
眼见沈牧还在那里痴痴幻想得抱美人归,沈哲子也不点破,且由这家伙高兴去吧。
沈牧却不肯放过沈哲子,又腆着个笑脸道:“青雀,你觉得我该不该再吟诗赋,应和撩拨一下那位吴兴菡萏?”
“二兄大才,若得佳作,岂有秘不宣人的道理?”
沈哲子随口回一句,他哪里听不出这家伙弦外之音,只是自己诸多正事要思量,哪有时间文抄帮这家伙泡妞撩妹。
沈牧听到这话,便有几分尴尬:“呵呵,我是什么底色,青雀你又不是不知。
既然帮得二兄一次,不如索性帮到底。
我这也是为你考量,那姚家男子雄气不具,温婉女郎倒是不少,且先埋下一个内应,以后二兄也好方便帮你物色。”
沈哲子实在受不了这家伙纠缠,吩咐牛车暂停,抬脚将其踹出车厢。
沈牧哀嚎着滚落下车,沈哲子这才得到清净。
一行人继续往南,打算在天黑前赶去一户与沈家交好人家暂住一晚。
早间为了摆脱那几家纠缠,浪费许多时间,及至夜幕降临,仍于旷野中奔驰赶路。
沈哲子靠在车厢软榻上本已恹恹欲睡,突然听到外面刘猛高呼示警。
接着牛车加速冲上一处高坡,旋即车帘便被打起,露出沈牧那张脸。
只是眼下却非嬉皮笑脸,略显郑重疾声道:“青雀伏在板上,千万不要妄动!”
沈哲子悚然一惊,转头望去,只见夜幕中地平线上正有一串黑洞洞乌影向此处奔驰而来。
这时候,龙溪卒已经在刘猛调度下列起阵型,其中一队围住牛车保护沈哲子,另一队则阵列于外,随时准备应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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