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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拄着玉杖,森冷的眉眼,目光如刺。
“孙媳跟太子表哥之间当真是清白的!
从未有过苟且之事!”
周府的老太君,乃当今圣上亲姑母,正统的皇家血脉。
自从长媳进门,将掌家之权交于长媳手中之后,二十多年不插手府里任何事。
然而年前从五台山礼佛归来,带回一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赵姓孤女便变了样。
开始处处针对与她,处处挑她刺儿,嫌她举止不端。
以为她不知道么?谢思思真恨毒了心,就是这赵琳芳背地里使得坏!
此次休妻之事,定也是她从中作梗。
谢思思十分不齿她,每次她们夫妻去福禄院请安,这女人一双贼眼儿就黏在周博雅身上。
欲语还休,半点不晓得遮掩。
当真是,无耻之极!
“上次竹林醉酒,孙媳根本就是冤枉的!”
她说着,纤纤素手一指赵琳芳,“祖母怜惜赵姑娘孤苦无依寄人篱下,孙媳能大度理解。
可她堂而皇之地觊觎周家长孙,使那恶毒手段陷害长孙媳,妄图鸠占鹊巢,祖母难道要就要任她施为?”
她哭着看向右侧端坐饮茶,仿佛毫无触动的周博雅吼道,“周博雅,你说话!”
周博雅没说话,倒是他旁边离得有些近的赵琳芳脚下晃了两晃。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咄咄逼人的谢思思,仿佛谢思思怎能说出这般污蔑他人的话,难过与委屈的身子都在颤。
眨眼间,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你住口!”
大公主拍拍赵琳芳的胳膊,漠然的脸上终于染上怒意,“你说清白就清白?上下嘴皮子一碰,什么事儿到你嘴里也成旁人的错?”
当初太子妃为了东宫和太子的颜面把丑事给遮掩下来,她为了周家和雅哥儿,装聋作哑权当不知道。
当着不知内情的人谢氏称一句冤枉还能糊弄,这连太子妃都求到她身边,就差自个儿亲眼所见,谢氏也敢不认!
谢家的姑娘脸皮子倒是够厚,还真敢赖!
不想提及那日的混账事儿,怕给周博雅难堪,大公主重重一杵拐杖,“且不论你与太子清白与否,身为周家长孙媳妇,成日里掐尖要强,与外男举止不端也是事实。
若非你成日往东宫跑,又怎会惹这些闲言碎语?”
大公主冷哼,“本宫不管你如何,今日是休定了!”
谢思思一腔委屈无处说。
她跟太子表哥那次根本就是中了别人的毒计,又不是她自愿!
心中之人只有周博雅,谢思思敢指天发誓,可大公主怎么能这般冷酷无情地对她?
又急又愤,掉头就冲毫无波动的周博雅发脾气:“周博雅你敢休我?你若休,我一辈子不原谅你!”
“雅哥儿!
休!”
……
绯色帐中谢思思呜呜地哭,腿不停地蹬,仿佛在踢打什么人。
被扰得睡不安宁的丫头湘琴掌了灯过来瞧瞧,就见自家姑娘哭得跟天塌下来似的,她忍不住叹气。
这都半年里头第几回了?湘琴也数不清。
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道她们姑娘真是被惯坏了。
既然这般舍不得姑爷,当初又何苦闹天闹地折腾到皇后娘娘跟前也要跟姑爷和离?如今和离都和离半载,人姑爷都重娶了新妇进门,她们姑娘反到窝在闺房中哭个不停。
这又是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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