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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慢慢的坐起身子,他的朴刀就搁在床头,随手便将刀柄握在了手心,秦小满抱起了熟睡的孩子,倚在丈夫身后,虽然谢广一声不吭,可她还是能察觉丈夫的肌肉已是紧绷起来,犹如一头蓄势待发的雄
狮,让人望而生畏。
秦小满不敢吭声,脚步声已是来到了门外,听起来怕有数人之多。
倏然,那些脚步声俱是停了下来。
谢广握住刀柄的手微微松开,继而便是重新攥紧,他的双目锐利而阴沉,将妻儿护在身后,一动不动的留意着门外的动静。
“夫君……”
秦小满的身子微微哆嗦起来,唇上的血色一分分的褪了个干净。
谢广闻言,并没有回头,只低声说了句;“带好孩子,别怕。”
秦小满动了动嘴巴,还想再说什么,却听那门让人一脚踹开,发出一声巨响,怀中的小儿被声音所惊,小小的身子先是打了个激灵,继而便是撕开嗓子嚎了起来。
秦小满顾不上去哄儿子,眼睛只向着外头看去,就见几个身着劲装的男子站在屋外,他们身形颀长,手握长剑,不同于之前的那些蒙着脸面的黑衣人,这些人并未乔装,而是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秦小满还没觉出什么,唯有谢广在看清这些男子的容貌后,心头便是沉了下去,之前那些黑衣人之所以蒙面,便是没下杀心,是以才不愿人瞧着自己的真容。
可如今这些人,既然敢这般肆无忌惮的露了脸
,便意味着他们没有留下活口的打算。
谢广眸心亮的骇人,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只一眼,男人便看出眼前的这些人与秦家村的黑衣人不可同日而语,之前的那些黑衣人武艺低微,行事粗陋,可这些人显然是武艺高强,训练有素。
谢广眉心微拧,心知这些人并不是许成匀所派,可若不是许家的人,又会有谁想要他们一家三口的性命,让人来杀人灭口?
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男人却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压了下去,秦小满毕竟是她的亲生女儿,这世上又怎会如此狠心的母亲?
“上。”
当先的男子迎上谢广的目光,眼珠里毫无波澜,只向着身后吐出了一个字来。
得到指令,原先围在门口的男子俱是提剑冲了进来,他们手势老辣,下手凶狠,全是置人于死地的打法,与之前那些黑衣人的只擒人不伤命比起来,这一拨人更是如同恶魔,让人难以招架。
谢广身形沉着,目色稳健,他立在那里,手中朴刀一次次的将杀意化解,几乎拼尽了全力,护着身后的妻儿。
“你们是沈家的人?”
谢广哑着嗓子,将一把剑格开,对着那男子开口。
男子微微一怔,冷声道;“无论我们是什么人,你们今日都要死!”
谢广眸心微缩,手中的朴刀将一人砍翻在地,继续道;“你可知你要杀得是什么人?”
那男子面无表情,一字字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只知道,我要杀的是不该留在这世上的人!”
谢广目光幽暗,手下亦是下了狠劲,以一己之力,与众人缠斗在一起。
秦小满抱着啼哭不止的儿子,不住的哄着,生怕孩子的哭声传到丈夫的耳里,会影响他与旁人的相斗。
她的眼睛黏在谢广的身上,屋子里灯光昏暗,本就看不清楚,而后不知是谁扑倒了油灯,眼前更是黑漆漆的一片,让人害怕。
秦小满闭紧了嘴巴,生怕会控制不住的喊出“夫君”
两个字,平白让谢广担忧,她抱起孩子缩在了墙角,就听耳旁不时传来“乒乒乓乓”
的声响,突然,有一双手紧紧扣住了她纤细的脖颈,秦小满张大了嘴巴
,却被攥着发不出声来。
她的手渐渐松了,谢远从她的怀里“咚”
的一声摔在了床上,孩子有片刻的沉默,继而就是更加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谢广闻言,顿欲回身相救,却被其他人紧紧缠住,男人眼见妻儿遇险,五内俱焚,只奋不顾身,硬生生从那些劲装男子的包围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到了秦小满身边,举起朴刀向扣着她的男子身上斩落。
秦小满神智已是渐渐混沌,迷糊中,就觉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原本扣住她脖颈的男子,已是软软的倒了下去。
谢广雷厉风行,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抓起儿子,另一手揽住了秦小满,他护着妻儿,不等那些男子追上,已是抱着妻儿从窗户上一跃而下,他顾不得身上的伤,寻到马车后,将秦小满和谢远皆是抱上
了车厢,自己则是挥起马鞭,驾着黑子匆匆离开了客栈。
秦小满脖颈生疼,有好一会的功夫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透不过气来,直到孩子凄楚的哭声传进耳里,秦小满强撑着支起了身子,将儿子抱在怀中,就见孩子的鼻子上摔青了一大块,鼻孔里正往下流着血
呀呀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浴室里响起来,听得人心里一阵犹如被牛奶滋润的舒服。可是看着木盒子里的小不点的沧澜一点都不觉得舒服!这个盒子里之前放的只不过是一个一直在变大的彩蛋,可是现在,彩蛋已经破开了,里面竟然坐着这个一丁点儿大的缩小版男孩纸!他的身上一丝不挂地,头上有一小撮毛发。眼睛圆圆地懵逼地看着四周,脸上有着可爱的婴儿肥。呀他发现了沧澜,朝着她爬过去。啊啊啊沧澜大叫一声,立马往后一跳靠在墙上,惊恐地捂着自己的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蛋在没有经过孵化的前提下养育出了一个人?天呐,她一定是在做梦,肯定是自己最近太沉迷于养成游戏无法自拔了。她准备死劲掐自己一把,可手刚刚靠近胳膊,又有点儿怕疼。这要她怎么和自己的霸道总裁大男票交代呢?那么好朋友魏阳明为什么要给她一个能孵化出人的彩蛋来啊!她当时就应该知道没什么好事,她当时就应该拒绝的,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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