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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切不可答应沈氏此请啊!
他家悖逆之门,包藏祸心,岂会如此善意……”
一俟送走沈家父子,虞仡便急不可耐开口劝告父亲。
“那么,依你看来,沈充此议有何祸心包藏?”
虞潭正低头沉吟,听到儿子略显气急的声音,便抬头笑问道。
一人计短,他也想听听儿子有何看法。
毕竟自己已经老迈,将来家业维持,还要靠后辈子弟。
“我……沈士居素有诡变之能,我是窥不清其意图。
然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吴兴为其家故垒,绝非善地!
父亲以身犯险,我认为不可!”
虞仡略一迟疑,旋即便又振振有词道:“沈氏豪武人家,窃居会稽已是非分,绝难长久!
我家累世居此,亲善乡人,父亲你事功卓著,人望系身,待到沈充黜免之日,便是治郡首选之人!”
虞潭原本还兴致盎然看着儿子,待听到这里,心中失望已经溢于言表。
虞仡这番话不能说不对,但泛于浅表,其实于事无益。
既然认为沈充有阴谋,那他阴谋是什么?其家难长久,将止于何时?自己可任会稽,又将如何谋划?
所谓迂腐之见,泛泛之谈,空洞无物。
否定诸多却无一立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尽管早知儿子拙于权谋辞令,但眼下再听到他拙劣应对,虞潭心中又是感慨。
各人才具,岂非天决?
沈家虽是豪武类于寒门,但沈充其人却能敏于时势,扶摇而起,本无门资,却于盛年而列方镇,时下之煊赫,反要胜于一干南士老人。
再反观自己这个儿子,与沈充年岁相仿,自家又素来是吴中清望,却不能显于当时,只在宅中作楚囚之态,实在不堪。
至于沈充之子,则更可谓青出于蓝,就连自己一时失察大意都入其彀中,沦为时人笑柄。
莫非吴中灵秀,真的独钟沈氏家门?
沈家父子那番作态,虞潭只要略加沉吟,便能明白大概。
他并不因沈氏作态诓骗自己而介怀,更在意的则是沈充此举背后流露出来的态度。
人的思量太多,许多话语反而不便宣之于口。
沈充当着自己的面而训斥其子,其子则故作桀骜姿态,最起码表露出两层意思。
第一,沈氏有与自己联合的打算;第二,沈氏对于这次联合尚有迟疑,需要自己表露诚意才能约成。
若在此前,虞潭是不屑于和这悖逆家门谋求合作的,自家累世清望,岂能因此受污!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就连当今皇帝和台省诸公都不计前嫌,对沈氏委以重任。
自己再以“悖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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