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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偷偷琢磨,男女一张床上躺着,要有那心,就不单单是睡觉这么简单了。
如果身边的是越亭,她羞涩地想,没准她会按耐不住,做出点什么事来。
闲着也是闲着,小时候的种种都掏出来回忆了一遍。
可惜里头有十年是空白的,这十年填进了身边这主儿,没干多少好事,尽顾着祸害她了。
人到了一定年纪,很难不考虑以后的事儿,能交心的不多,归宿在哪里呢……好像谁也说不准。
夜渐渐深了,案头守夜的烛火跳动两下,终于熄灭。
她睡着了,呼吸匀停,没打呼噜。
太子在一片迷茫里摸索着,抚了抚她的脸颊,“星河……”
她没答应。
“将来没人要你,你就跟我吧。”
他叹着气说,“你这么好强,又这么利欲熏心,天底下谁能满足你,只有我。
太子妃的衔儿你瞧不上,你想当女皇帝……那可不行,这乾坤你颠倒不了。
当个皇后就算了,女人里头顶大的官儿了,还想怎么的……”
他的自言自语,全都沉入了黑暗里。
可惜这话他只敢在她睡着之后说,野心这东西,三言两语怎么可能打消,靠她有朝一日的顿悟吧。
***
没有娘家撑腰的女官,打了就打了。
宿家这样的门第,传出女儿被掌掴的消息,对宿家人来说,也是莫大的侮辱。
宿寓今从起初的跳脚骂娘里逐渐平静下来,无声无息坐在幽暗的角落里。
宿太太还在哭天抹泪,“这么些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真拿咱们当奴才了,说打就打,全不顾及脸面。”
星海蹙眉看他父亲,“儿子去会一会简郡王,听听他是怎么个说法。”
宿寓今说不,“能有什么说法?宫里主子教训,还挑日子不成?妞妞这回受了委屈,成大事者能屈能伸。
挨了两巴掌,彻底把左昭仪从皇后的宝座上踹下去了,值!
我早瞧明白了,这样的主子,等站稳了脚跟,咱们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
眼下不赖,立后风波一过,各自施为吧!
昨儿朝中接了奏报,南疆不太平,恐怕且有一场仗要打。
乱了好,乱了才好立功,乱世出英雄。
简郡王府那头也别得罪,毕竟人家是皇子,皇上在一天,就得卖他一天的面子。”
“这么说妞妞的打是白挨了?”
宿太太好大的不服气,“她小时候砸了传家的宝贝,我都没舍得动她一手指头!”
宿寓今被他太太吵得脑仁儿疼,“你那闺女是善茬,能就这么白挨打?你这会儿和简郡王撕破了脸,高兴的是太子爷,他可一箭双雕了。”
宿太太嘟囔着:“有个当太子爷的女婿,我瞧就挺好。
我是不明白你们这些爷们儿,好好的浪日子不过,非要建什么功立什么业……”
星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爹冷笑起来,“太子爷?哪天没了制衡他的人,我敢担保你连浪日子都过不成。
你闺女他能留下,咱们这些人,只怕比落进左昭仪手里还要惨上十分。
你惦记人家是女婿,人家未必认你这个丈母娘。
冰冻三尺,想化开哪儿那么容易。
要想活命,不交权就圈禁,不信你瞧着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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