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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没关系。”
什么都不必说,也不必解释,有时候最简单的对白,已经足够令你明白对方的心是冷是热,是诚是伪。
又或者,根本就没有心。
她抬起头,最后看他一眼:“再见。”
她转过身向着来时那条冰路走去。
“哎—”
他喊她,大约是心里终于生出了一丝内疚,“天太冷了,要不然我帮你在学校借间寝室,你住一晚再走吧。”
她回头,冲他笑了笑:“不必了。”
……
她急匆匆地走,再不敢回头。
这一条冰路,她是摔回去的,不停倒地,再勉强爬起。
她以为这条路将永无尽头,直到一辆车子停在她面前。
司机摇下窗子,冲她喊:“闺女!
这大半夜的,你要去哪啊?”
她说出附近城市的名字,司机想了想,说:“上来吧!”
她走近车门,却发现这是一辆黑车。
车里很暗,她看不清司机的脸。
她站在车旁,犹豫地握着车把手,恐惧渐渐蔓延上心头。
可是举目四顾,这荒野茫茫,白雪皑皑,哪里还有其他车的影子。
走得了走不了,就看这一刻的选择了。
她终于还是上了车,死死地抱住胸前的小包,那里只剩下一张回程的车票与10元钱。
且不说对方是否心有歹意,单是这10元钱,就铁定不够付回程的车费的,那么等到她抵达了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司机似乎一无所觉,还在与她搭讪:“你是哪里人啊?怎么这么晚还在学校这边?一个人不害怕吗?……”
她不吭声,只是浑身缩成一团,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却愈加心慌起来。
这司机专往偏僻的小路上轧,有几次路两旁的树枝都抽上了车窗。
她有些绝望地想,如果对方欲行不轨,她就跳车!
司机见她不回答,也不再发问了,四周安静下去,只有车子飞速行驶的声音。
直到车子停下,她整个人却已经因为高度紧张而昏昏欲睡。
是的,原来人的神经绷紧得太久,竟然如此疲惫不堪,仿佛下一秒闭上眼睛就可以世事皆忘。
司机叫了她一声,她浑身一激灵,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司机转过头看她。
“到了,下车吧。”
她茫然地推开车门—
漫天的轻柔雪花在下一秒紧紧拥抱住了她,风声静和,四周的高楼灯火星星点点蔓延开去,专属于城市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脚下是坚实的地面,她终于不会再摔倒了。
小信的泪水在一瞬间夺眶而出。
她一边抽噎一边不忘转过头看着那个一脸憨厚的司机:“谢谢……谢谢你,车费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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