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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
哽咽多日的呼唤,终于唤出了口,子鸢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紧扣阿翎的手,似是入神了一般往岸边走了一步。
阿翎狐疑的目光不断在小舟那个青裳女子身上巡梭,这个时候放她回来,阿耶杰莫非留了什么后招?
苏折雪在小舟之上微微一笑,对着子鸢媚然眨了下眸子,纤纤食指在唇边比了一下,示意子鸢莫要再唤。
子鸢含泪点头,一颗心满满回荡的都是再见到苏折雪的激动。
“呆子,让姐姐给你瞧瞧,什么才是临安花魁?”
苏折雪笃定地开口,仿佛这花魁之名非她莫属,更似是给阿翎递着什么信息。
阿翎瞧见苏折雪归来,本该松一口气,足见阿耶杰还是怕她做什么傻事,毁了所有的布局——可是,为何心底总有些不安?
阿翎下意识地打量了几眼四周,方才她算得上艳吸众人目光,可现下因为失踪多时的苏折雪出现,两岸的目光被苏折雪吸引了不少,若是趁现在离开,或许可以把这局乱局重归最初,苏折雪还是花魁,她还是藏身花魁后的主子。
苏折雪远远瞧见阿翎微微蹙眉,心下了然,只听她媚声说道:“折雪歇业多日,承蒙诸位不弃,甚是感激,今日便用这曲《凌波》献艺当下。”
说话间,只见她俯身将足边七片荷叶拿起,一一平着洒落河中。
“这是……”
两岸看官不由得瞪大了眸子,想要看明白苏折雪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苏折雪嘴角含笑,悠悠坐在了舟头,突地将足上小靴摇了摇,“啪嗒”
一声落在了舟中,露出了一只雪白的玉足。
“苏姑娘,可否……”
苏折雪不等这看官说完,便笑盈盈地将另一只小靴脱了下来,往那人怀中一扔,吃吃笑道:“可得捂好了,当心你周围的人给抢了。”
苏折雪酥媚的话音一落,果然那小靴落处,起哄抢了起来。
苏折雪拾起小舟中小靴,狐媚儿似的目光环视四周,目光突地落在了子鸢脸上。
蓦地,子鸢只觉得心跳快了几拍,这样惊心动魄的美,是她从未敢正视的酥醉。
“呆子,接好啦!”
苏折雪咯咯一笑,小靴不偏不倚地往子鸢怀中抛来。
子鸢还没来得及反应,几只大手便迫不及待地伸了出来,想要在空中拦下那只小靴。
“这是姐姐给我的,不是你们的!”
子鸢恍然大喝,左右艰难地推着那些拦在她前面你争我抢的汉子,“还我!”
护城河两岸因为两只小靴,出现了片刻的凌乱,却在这个时候,苏折雪笑盈盈地唱起了歌来。
“朝采荷心露,笑归郎君怀。”
“轻啜红茸果,勾颈低首来。”
歌声酥媚,笑意酥媚,那旋舞舟头的舞姿一样酥媚。
仿佛已准备好了跳这一曲靡靡之音,沿着苏折雪的一双玉色赤足瞧上去,裙角若隐若现的裂褶恰好好处地藏了一个词——*。
前襟微低,苏折雪一袭青裳薄如蝉翼,隔着柳丝瞧去,她就好像是出自护城河中的凌波仙子,阳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仿佛全身上下都在闪着淡淡的微光,让人心醉,心酥,心失魂。
这世间怕是只有苏折雪这样的女子,才能舞出这样的凌波曲。
叶泠兮接过锦奴递来的暖茶,轻轻小啜了一口,会心一笑,算是淡淡释然了一些,心暗暗道:“这样的妙人儿,岂会不动心?”
“她就是临安花魁苏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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