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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势沉稳高大,即使背景不算宽阔,但仍旧笔直挺立。
道路崎岖难行使人步履蹒跚,这人沉默着看不清表情,但常年累积的威压和做派仍给人一种顶天立地的伟岸感!
张警司和王屯屯走在队伍的正中央,那里是整个队伍最安全的地方,两人之所以会呆着那里,前者是由于胆气不足,后者则是被重点保护的对象。
曾去过王家大谈祖辈情谊的张警司是一个巧舌如簧的人,在沙镇,他算得上是长袖善舞,与人为善。
但在某些真正的大人物眼中,张警司这样的人顶多算是有些小聪明,不堪大用——给他一个小镇小城管理一下还可以,但若担子重了,依照他胆小狭隘的气量格局,迟早是要出事情的。
自家人知自家事,张警司对自己的定位显然相当精准明确,所以作为带头警司,他将自己放在队伍中央却丝毫不感觉羞耻。
事实上,若不是顾全王冕的面子,外加这次出外几乎绝对安全,张警司是说什么也不会将自己置身荒野的。
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两个多小时,等众人翻阅了一座山峰,雨滴便明显的大了起来。
在野外行军遭遇雨天其实是挺晦气的事情,雨水会使道路泥泞,增加行军难度。
另一方面,雨帘容易阻碍视线,甚至消弭先头部队所预留的记号。
不过,幸好这一次雨水并不算特备剧烈,只比江南水乡的烟雨厚几分,除了对行军略微有些干扰,在辨别记号,追踪梁国上,倒是没有多大影响。
这样沉默的急行军在走走停停之间度过了十五个小时,然后刑施部先头部队所做的记号便戛然而断。
而同时由于深山的缘故,利用电磁波运转的通讯装置效果大打折扣,张警司在行军途中试着联络的先头部队几次,收到的只是一些‘吱吱吱吱‘的盲音。
事实上若说机器里完全未收到任何的声响倒也未必,在某一段的时间里,张警司隐隐约约能够辨别出机器中那异乎寻常的断续喘息声。
甚至可以模糊听到耳麦里伴随着吱吱啦啦杂音的疯狂呐喊,那声音像是隔着毛玻璃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但也没有传达出更进一步的意义来。
这个时代,通讯设备并不发达,而由于地势的缘故,山区信号并不算好,甚至在交流的时候,会出现串线的情况。
有一次,张警司在专心致志解读着先头部队所传递信息的时候,那通讯设备的讯号猛然一跳,跳入了一对恋人在你侬我侬的恩爱对白,男方正疯狂的对心爱的女子表露着心迹。
而这样的事情反复发生了几次,张警司和王屯屯倒也见怪不怪,处理的得心应手了。
有一次那通讯装置的讯号甚至跳转到了一个‘做菜’的广播频道,频道的主持人或者嘉宾是一个奶声奶气的男孩子,他声音清脆可人,虽然听不清其话语内容,但仅仅听到声音,便让人感到扑面而来的小清新感。
“格里菲……做菜拉……做菜拉……”
山区的信号实在太差,无数的杂音和串位信号在机器中轰鸣着,让人分不清那孩子的言语所要表达的完整意思,只能够断断续续的听到‘大肠’、‘浓汤’、‘碾碎’、‘后腰’、‘花椒40克’之类与饭菜有关的词汇。
张警司嘟囔了几个句子,‘切’的一声关掉无线装备。
这个时候,前方探路的队员已经陆陆续续的返回来,整体的大部队在雨中朦朦胧胧的矗立着。
由小转大的雨水最终还是为追踪带来了困扰,队伍中央的王屯屯对着父亲和刑施部的张警司张口说了一些话,对方沉默的点了点头,队伍便在半山腰里,一个向内凹陷的低洼处休息起来。
这个时节的阵雨清爽多过狂暴,倒也不至于造成山体滑坡,泥石流之类的自然灾害。
众人躲在向内凹陷几乎要成山腹的低矮处避雨停歇,一个个从不同方向闯入雨幕归来的男子挥洒着身上的雨水,在滴滴答答的雨声里,汇报着一路上的见闻。
这些人自然是众人失去先头部队所做记号时候放出去探路的‘斥候’,林林总总有六个人,这其中包括刑施部和王府的人手。
雨滴的声音盖过大地的灼热和人说话的声音,滴滴答答的嘈杂。
在这个时间里,已经先后回归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以众人所立之地为圆心,分散了150度广角,向着不同方向推进,回归的五人却一无所获。
这其实本在众人的意料之内,毕竟下雨天糟糕的视野和雨水涂抹线索双重叠加之下,本该容易发现的东西,却要花费更多的波折。
时间延伸着,这场秋雨由淅淅沥沥转为急促再缓和下来,躲在山腹中避雨的人透过雨帘望着远方私语。
地平线上的黑暗笼罩下来,这荒野的黄昏终于被夜晚排挤下去,而那出去探查的第六个人始终未能归回。
ps:最近大家在书评区里不怎么讲话了,没有说好坏的,我其实挺没有底气,担心写出来的东西大家不喜欢。
还有后面的内容会比较残忍一些,我现在试图让场面柔和一些,但大纲已经打好了,更改的余地不多‘请大家多见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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