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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莺听到声音之后越来越着急,她拼尽全力去奔跑,可迟迟看不到终点。
籍华经常出门。
他一开始还把殷莺形影不离地带着,可自从彪出来的鲜血把殷莺的花瓣玷污之后,他就再也不把殷莺带出去了。
——他还记得,殷莺讨厌这些不好闻的气味。
可日日沾血的人,身上怎么可能没有血腥气?
尽管他已经把自己洗地尽量干净,可殷莺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血气。
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他开始喝酒。
星月皎洁的夜晚,被连日血液染红的海水终于再一次被皎洁月色笼罩。
籍华把殷莺放在对面,离得不远不近。
是个既不会让酒气熏到她,又可以看着她的位置。
他看着杯中酒。
声音低哑地唤:“弯弯。”
尾音低沉,似是叹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喃喃自问。
习以为常的,籍华没能得到回应。
这朵小花还是那么漂亮,娇弱又坚强,亮晶晶,璀璨地像是太阳。
看着这朵小花,或许今晚夜色太美,籍华想起了那惊鸿一面。
他饮尽杯中酒,被火辣辣酒液刺激地干咳起来,最后自嘲一笑。
殷莺心急如焚,可她一直看不到尽头,只能闻着他身上日复一日浓重的血腥气。
终于有一日,籍华没有孤身一人出去,而是梳洗干净之后把殷莺带在了身上。
他摩擦着殷莺的花瓣,声音温柔,轻飘飘道:
“我们去赴宴。”
什么宴?
殷莺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她勉力用花瓣摩擦籍华的手,可她显然失败了。
她被籍华小心存放在衣袖里,贴着他的剑。
籍华一路走得很稳。
他一边走在这片生他养他的大海里,一边问自己一个问题:
——你是否愿意为这片土地的自由战斗,不停战斗,哪怕战死,哪怕流干最后一滴血?
籍华闭上眼睛:他愿意。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弯弯了吧。
这个小姑娘,这个失而复得的珍宝,这个他的灵魂之光欲念之火,与他的信仰平等在天平两侧。
“你什么时候才能……才能与我说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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