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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上那点星红,是最亲近的人留给她最恐惧的伤痛,碰都不能碰。
碰了,口子就会裂开。
顾酌眼皮痉挛一跳,漆黑眼瞳里闪过一丝疑惑。
女孩儿眼尾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他脑子倏然冒出一个掐头去尾的念头来——
烟和酒瓶碎裂声对她来说是一样的存在,都会使她惧怕颤抖。
他把打火机老老实实塞回去。
烟取下,起身,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谢谢。”
又是这个让人心慌意乱的声音。
顾酌垂首立在女孩儿面前,大脑运转频率似乎在变慢,对周围的感受徒然变得迟钝。
眼里所见,只剩一个被不知名恶魔刺伤的小姑娘。
静坐了一会,小姑娘缓缓起身,吸了吸鼻子,“我走了。”
说完,她把毛衣衣领往上拉了一点,柔软毛衣擦过他紧实裸|露的臂膀,不带停顿地走开。
顾酌手指蜷了一下,那股子烦躁劲又蹿上来了。
他偏过头,看着闻渺娇小的身影离他越拉越远。
抬手扒拉了下脑后的短发,他抬脚跟了上去。
知道身后有人。
可闻渺已经没心思让他别跟着,她现在格外无力,拼命埋藏的东西还是暴露了。
这人还是她的同桌,一个她每天都要接触的人。
一想到这些,她就觉得烦。
今晚的她,仿佛回归到在小城时的处境里。
不对。
这样说也不太准确,小城可比这糟糕多了――
“她是个神经病,疯子。”
“呸!
杀人犯,不要跟她玩。”
“喂,小疯子!
你是不是装的啊?为了引起男生的注意?”
“心机|婊。”
……
恶意的、曲解的、不带脑子的言语如潮水回荡耳边,吵得她喘不过来气。
末班地铁,有不少空位,闻渺选了一个远离车门的位子坐下。
顾酌后脚上了车。
没去坐她旁边的座位,只是靠在列车中间的扶杆上看着。
女孩儿掏出口罩戴上,一张小脸被遮了大半。
她的周围,竖起四道无形的高墙,谁也靠近不了。
他一直把她送到江汀岸入口,像前两次那样,站在保安亭旁边目送她走进小区。
夜色朦胧,女孩儿身形纤细脆弱,她却掘强地抬起下巴。
顾酌站在原地稍稍走马观花回忆了一下。
第一次见到小姑娘,她蹲在雕像前看猫,整个人鲜活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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