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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缭缭高兴不已,问明了什么时间可以去他们衙门,便就又在侄儿们的“护驾”
下念书去了。
门下恰与杜家姐妹撞了个正着,男孩们把胸一挺,那二人便就咬紧着下唇进院里去了。
燕湳从没见过燕棠这样的火气,自打前两日被他踹过屁股,这两日直接去了他外祖家叶府,今早是直接从叶府到的学堂。
程敏之觉得他这样是没用的,因为如果他哥真要收拾他,完全可以扑到叶府去接着踹。
邢烁觉得有道理,但他担心的是另一层:“我就怕日后他真不准湳哥儿跟我们玩儿了。”
说到这里,燕棠简直是讨人厌的存在。
他自己从来不捣乱不生事,堪称世家子弟的标竿,人人家里都拿他作榜样教训孩子,已经够可恶了,他却还不准别人找点乐子玩玩儿。
戚缭缭也以为然,前世他们的交情就算过去了,就凭他还之前还坑她银子,还说她不衿持来说,是够可恶的。
众人纷纷表达意见,燕湳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那我放了学还是老实回去好了,他踹完我泄完了火,过几天也就没事了。”
“这哪行呢!”
邢烁说,“也不能由着他打。”
“可又怎么办呢?”
燕湳摊手,“总得让他把火给消了。”
戚缭缭琢磨着,就说道:“这么着吧,你就回去跟他说,最近跟我闹掰了,不会跟我一处玩了。
“你痛定思痛,觉得的确不应该跟着我胡混。
而我则被我哥揪到四夷馆去学鞑靼话了,知道我倒霉,他多半心情要好些。”
反正他恼的是她嘛,怪她带坏了燕湳,只要燕湳不跟她玩,他还有什么必要纠缠着?
几个人却因为她后面的话吸引了注意力:“你要学鞑靼话?”
戚缭缭少不得给他们解释一通。
燕湳放了学果然就老实回王府去了……
靖宁侯给戚缭缭找的这位先生姓黄名隽,是四夷馆的通事,祖籍便是辽东那边的。
自幼熟悉草原语言,家境不大好,虽是搬进了京师,家里年迈的祖母,寡母以及一个幼妹,可都靠他在衙门里这点微薄薪俸养活着。
昨日靖宁侯来串门,找到少卿大人闲聊时,说起想给家妹寻个先生的事,他从旁听见遂就毛遂自荐了。
当着少卿大人的面,靖宁侯许他二十两银子的重酬让他教会,先付五两定金,教完了付余款,教得好了另有酬谢。
有这样的优厚条件,黄隽自是不敢怠慢,拟定了每日下衙后戚缭缭到衙门来,就着馆内的书籍进行教授。
自己也提前做好了教案,准备打起精神来应付这位传说中有“泰康一煞”
之称的女弟子。
戚缭缭乃是有心求学的,当然不会乱来,自此每日里风雨无阻的赶至。
金林卫衙门距离四夷馆并不甚远,经常燕棠巡逻时还要路过。
那天燕湳回来后燕棠本是要接着训的,不过听他说戚缭缭跟他闹掰了,他便就住了手。
祸根孽胎就是戚缭缭,只要她消停下来,燕湳也歪不到哪里去。
但他又有些不信,那孽障什么时候有过正形?
简直是走到哪儿打到哪儿,先是杜若兰,后是杜若筠,然后是荣望,又是会同馆!
他们这几个也是打小棒打不散的团伙,怎么会突然就闹掰了?
他也就是将信且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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