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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冬月,寒意在一次次雨后铺天盖地的卷走绿色,送来金黄橙黄,枯叶飘落,铺满长街,窗户上也蒙着一层温暖的哈气。
窗内,房间凌乱,被子卷在床上,地板上横七竖八堆着易拉罐,厨房的碗筷堆了一水槽。
闫鑫阳从卫生间走出来,身后是冲水声,他穿着件皱巴巴的灰T恤,裤子也松垮的拉着一半的拉链,皮带敞开,踢走碍脚的易拉罐往卧室走。
手机震动,他拿起来接听。
话筒另一端的人说:“闫哥,你要查的事有信儿了。”
闫鑫阳寒着脸,质问一个字:“谁?”
对方回:“王启民。”
此时,电视中正播放晋城刑警大队的打拐专题,他手里的线全部断了,断了线也就等于断了财路,更没想到,这些年犯得案子也都被翻出来,横竖难逃一死,拉几个垫背的也值了。
闫鑫阳按断电话,翻开枕头,下面放着一把刀,还有一把自制的手枪。
他将枪别在腰后,腰带扎紧,取了黑外套,带上帽子和口罩,拉开门走进黑夜里。
王启民将车停进车库里,刚下车往外走,一把枪正顶在他面门上。
“……”
王启民下意识的做躲避动作,可车库内空间狭窄,他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枪口下,避之不及。
闫鑫阳阴鸷的双眼看着他,“你是想跟我聊聊,还是上楼聊聊?”
楼上是王启民的家,她老婆这个时间在做饭。
祸不及家人,看来他把他家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
“咱俩聊聊吧。”
王启民意思很明确,闫鑫阳从背后掏出手铐,放在车顶,“戴上,我们走。”
他一辈子抓坏人,给多少人戴过铐子自己都记不住了,没想到有天能给自己戴上。
王启民按照他的要求戴好,对方很谨慎,枪口一直指着他,要走了他的车钥匙。
闫鑫阳打开后备箱,示意王启民,“进去。”
王启民盯盯看了他两秒,闫鑫阳警告:“你不进去,我先杀了你,再上去杀你老婆。”
人脚步慢慢挪动,这人反侦查能力很强,也懂得拉开安全距离,王启民连靠近他的机会都没有,被枪口指着被迫躺进后备箱。
闫鑫阳用事先准备好的胶带把王启民手脚捆好,封上嘴,拿走他的手机后,关好后备箱,启车离开。
车开四十多分钟,终于停下来。
闫鑫阳打开后备箱,将人拉出来,拖进身后的废工厂。
人被固定在铁架上,闫鑫阳摘掉帽子和口罩,露出冰冷漠然的脸,一双黑眸带着阴森的寒光,问:
“你都调走了,干嘛还查我?”
这时候绕弯子说话,并不明智。
王启民说:“拐卖儿童的案子影响这么大,我授上级命令辅助参与,并不只针对你,整个案子都在深入调查。”
“你特么骗鬼呢!”
闫鑫阳咬牙,将兜里的手机拿出来,王启民眼色微变,但依然故作镇定。
闫鑫阳走到王启民面前,问:“密码多少?”
王启民没说,闫鑫阳突然一刀扎在王启民手腕上,后者吃痛的低叫,血顺着手腕一滴滴溅在地上。
闫鑫阳掰起他手指,在指纹锁上一过,王启民挣扎无效,被解锁手机。
他走到一旁翻电话记录,有一个号码最近频繁与王启民通话,每次时长在十分钟以上,又看了短信,没有发现什么,点开微信时,排在前五个人里的信息中发现了江生,里面有一张是对方从病房外拍病房里的照片,其中一人是他,另一个是丁宇。
闫鑫阳脸色陡然一沉,走回去,手机对着王启民,问: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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