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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闹大了,惊动了孙职事,孙职事自然不会把他怎么样,双方各训了几句,然后把南风拖出来,告诫他莫要太过凶狠。
南风低头认错,孙职事回房去了。
当天晚上气氛肯定不好,但南风不后悔先动手,他力气没对方大,如果对方先动手,他就没机会反击了。
凡事都有利弊,在山上温饱是不愁,但是得起大早,山顶钟楼四更就撞钟,钟声一响,他们就得起床上工。
六辆骡车,每车九人,分别负责不同区域,南风和另外两辆车负责倾倒下和殿的马桶,三辆车又有不同分工,南风等人负责倾倒那些已经授箓道士的马桶。
南风本以为马桶会很脏,没想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说是马桶,其实就是大点儿的尿罐子,倒完之后用木勺舀水冲一下,再放回去就成。
他本不用干这些,但他昨晚打伤一个,少了一人干活,他便下车与其他人一起搬拿。
闲谈之中南风得知,不同级别的道士住所是不同的,不曾授箓的那些道童五到十人一个房间,下和殿道士两人一间房,中威殿的那些道士自己一间房,上玄殿的真人们每人都有一处独立的小院落,而且还有专门的仆从和杂役。
南风本想趁机打探一下山中此前发生过什么大事,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刚来,问太多容易引起别人怀疑,还是过段时间再说。
虽然下和殿离山腰大殿很远,南风还是能够听到大殿传来的诵经之声,早课和晚课都是道士每天必须要做的功课,大部分道士都得参加,只有上玄殿的真人和典藏殿的老道士可以缺席。
在道士早课结束之前,他们就离开了道士们的生活区域,驾车将粪水送到西山田地,西山有上千亩田地,还有近百亩菜园,但此时是冬天,没什么作物,只有少量蔬菜。
就在南风惊讶道观怎么会有这么多田地之时,一位中年工友告诉他,这些田地看似很多,山上却仍然无法做到自给自足,每年朝廷都会赏赐大量粮米补贴耗用。
上午忙完,下午就没事了,南风闲不住,便主动清扫院落各处。
几日之后,南风已经熟悉了山上的生活,每天循规蹈矩,当真做到了好生劳作,不生是非。
除了打扫院落,熟络了之后南风还会去厨房帮忙,那里多是一些妇人,见他勤劳机灵,便有人想与他做媒,南风年岁不到,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只当她们说笑,也不当真。
如此这般过了一个月,到了发工钱的时候,南风拿到工钱之后先给了孙职事二十个铜钱,孙职事见他如此明事,越发喜欢他。
剩下的那些南风也没有收存,而是托人自外面买了些酒食茶叶,送了两包茶叶与灵喜子,剩下的与身边的人分了吃。
当一个人不看重钱财,不计较得失,人缘自然就好,俗务殿也有识字之人,知道他不识字,闲暇之余便会教他。
一日午后,南风正在与另外几个车夫修理车轮木檩,孙职事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出头的道士,这道士南风认识,是下和殿的一名辅事。
“就是他。”
孙职事指着南风冲那道士说道。
“你叫南风?”
道士问道。
南风站了起来,冲那道士行礼,“见过法师。”
“快把手洗了,随我去上玄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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