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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达潜伏在京师发挥的作用有多大戚缭缭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贺楚王妃的侄子她也不清楚,但经过这番清查,他们这伙人的底细便有机会摸清楚了。
就算是两个月后依然还将发生冲突,也不至于让贺楚把尾巴翘得老高来。
出了这么件事儿,回头靖宁侯他们会问起,她还得好好想想这话儿得怎么跟他们说才够完美。
即便她是有意想揭安达的老底,去会同馆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可闹出事情来,就不那么合规矩了。
尤其靖宁侯还老担心她嫁不出去,所以少不得还得做好被他们吼破耳朵的准备。
出了馆后程敏之他们皆有些没劲,因为合他们三个之力居然连个安达都没能奈何,这令他们感到很挫败,很没面子。
苏慎慈则在车上说道:“那安达看起来并不像只是个王亲这么简单,从先前那叫格恩的汉子对他说话的态度来看,只怕是个将领。
“可惜不能把他两腿打断,我听哥哥说乌剌可汗野心勃勃,若是打断了倒好了,也算是给乌剌一个警告!”
戚缭缭斜睨她:“看不出来你这个人心肠这么狠。”
苏慎慈嘴角抽抽:“承让承让。”
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往死里打的人,好意思说她心狠?
说完她又道:“刚才你和阿棠配合得挺好的,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
戚缭缭摊手。
“商量”
这种事儿,就算她肯,燕棠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不是!
但他们好歹是发小,哪怕隔了十年,底子在那里,多少也还是会有些默契的。
哪怕燕棠把她当瘟疫,在她之前既告诉了他安达的可疑之处后,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把他拖出水面的机会?
……马车直接驶进坊。
槐树下苏慎慈先下车,戚缭缭跟程敏之他们告了别,遂带着翠翘在树下石墩上坐了下来。
燕棠自会同馆出来,便与司礼监与礼部的人进了宫。
皇帝听他把来龙去脉细细说完,将手里把玩着的一柄玉如意放到了桌面,说道:“贺楚这是着人打前站来了。
“他这是借着千来人的使臣团引开朕注意力,使朕以为他们就是来讨赏而已,而后却在暗中行事。”
他凝眉睨向礼部官员:“当初负责核查名录的是谁?削去官职,不得起复!
余者皆罚俸半年。”
礼部连忙颌首领旨。
皇帝拿着那柄如意站起来,踱出御案,又道:“乌剌王妃只有哥哥,这安达如若真是她的侄儿,那么定是右翼将军帖木儿的儿子。
“而帖木儿的结拜兄弟则是大将军孟恩,孟恩其人狡诈,安达此行很可能是出于他的安排。
“——着孙彭去趟会同馆,先去会会那安达。”
王瑞也即时领旨告退。
殿里只剩下燕棠还在,皇帝负手望着他:“你怎么让戚家那丫头跑会同馆去了?”
燕棠微凛,躬身道:“是臣监管不严,请皇上降罪!”
皇帝笑了笑,说道:“本来是该降些罪的,戚家那祸根孽胎,皇子公主们打小都不敢随便招惹,你竟让她跑去那儿?
“今儿她若真出点什么事情,老戚他们几个还不得把朕的会同馆给掀了?”
燕棠望着地下,再凛神:“臣愿意领罪。
“不过戚缭缭虽然玩劣,但今日若不是她,使团里的猫腻断断还揭不穿,所以还请皇上莫要怪罪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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