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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咱们固然是得罪不起这位爷,这这是私底下的事,稍微抽上那么一点……”
王奇还在试图劝说,“再说,世家虽然唬人,但您后面不也靠着华氏……”
“我说了不能动。”
吴渊截口道。
“……”
王奇又张了张嘴,终究是再没敢说什么,毕竟,他的一切都是靠着这位姐夫。
吴渊抬头望天,阳光暖暖的照在脸上,他眯了眯眼睛,一小会,忽然,他重又低下了头,用手重重的搓了把脸。
起风了。
冬日里,只要一点点的风,就能吹的脸颊生疼。
“回去。”
吴渊道。
屋子里暖和,风吹不进,纵是外面的风刮的再大,只要在屋子里,便与他没得相干。
“对了,这几日华氏可能来人,你稍微注意些。”
阳光照在吴渊的后背,他像是忽然又想起来什么,脚步一顿,慢悠悠的开口。
世家寒门子弟何其多也,有几个能够定品,又有几个能真正的做上官,真正是品貌才学交际背景缺一不可,能够从区区一介寒门子,一步一步爬上一县正堂的位子,吴渊性情真就是表现出的这样?为官十几载,他真就什么都不知道?这个世界对于修行鬼神之类的,就算只是平民多少也都听说过些奇闻轶事,敖鼋之前托县中富户之梦,他真的就一点也不相信,利欲熏心到如此程度?
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他身后的世家需要他有这样一副面貌,于是他便做出这一副面貌,需要他什么知道,于是他便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换成马余援出面之后,他轻易的就答应了下来,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那便按照正常的官场规矩来办,银子少少的腾挪一点,大头不动,既能证明他的‘不知道’,事后成败也余他无关,成,他无功,败,他无过,而若身后世家像前次一样来人暗示阻止,他也能就坡下驴,顺势就将事情推个干净。
吴渊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傍晚时分,马余援的马车又来了衙门,送上了一万两,其间他假意回了一趟尼山,其实在银子却是在那处渡口由那河神使者送上的。
一同送来的还有敖鼋答应马余援的五柄‘显形’法器。
而马余援那是突然开口应下这一千两,其实也是听到了河神传音,没了那丝魂念,河神仍然能做到这一步,委实让马余援惊了一下,对‘日游’境界,他一无所知。
第二日,泗水边,一座高台筑起。
同日,吴渊将手下差役洒下,有银子开路,再承诺了管饭,第三日,全县户口倾巢而出,任城只是小县,但仍有户口三四千,数万人从四面八方涌来,到了傍晚时候,这祭坛边已是浩浩荡荡人山人海。
这一回,泰山华氏没有遣人来。
……
三日前。
泗水,河底,大殿。
马余援刚刚离开,如幻影般,一抹金色突兀的显现,别扭的转换着,虚空里勾勒,然后从无到有,被一道人形慢慢拉了出来。
他微微释放出一丝气息。
“你来了。”
高台上,敖鼋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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